陶立阳往旁边让开一点给他看,晾在一旁的红纸上已经写好了一个福字。
许云清饶有兴味地看他:“写什么?年年顺景财源广?”
陶立阳不搭腔他的打趣,想了想,把毛笔递到他手里。
“我不会,你知道的。”许云清这样说,也还是接了过来。他的确是不会写,只在拍戏的时候学过怎么持笔。
“没事儿。”陶立阳站在他身后握住了他的手,沉吟片刻,沾了墨落下第一个字。
不是许云清随口念的那些,只是一句五言诗。
庶保贫与素,偕老同欣欣。①
写完两人一时都没有动,倒是陶立阳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缠住了他的腰,搂得极紧。许云清说:“没有这样的,春联不是都写吉利话讨彩头的吗?”
“还有比这更吉利的吗?”陶立阳问他。
“那这也没写好啊。”
这倒是句实话,握着手写力道多少有些拿不准。陶立阳却只是摇摇头:“哪里不好,我觉得很好。”
许云清笑着推了他一下:“那你拿去贴。”
“本来我就要贴的。”陶立阳松开手,“厨房里有点心,你先吃点儿垫一垫。”
灶上蒸笼冒着热气,许云清关了火,夹了个流沙包出来,又倒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
厨房的窗户斜对着院门,檐下悬了两盏灯笼,昨天晚上都没有,大概是一早挂出去的。许云清抵着流理台看门边陶立阳正在贴春联的身影,一时有发愣,唇边也不自觉弯得更深一些。直到听见微波炉叮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他取出温好的牛奶,挑掉上面一层奶皮,两口喝了,又去翻看冰箱里的食材。
冰箱里被瓜果和肉类占据得满满当当,一眼看过去直叫人眼花,旁边摆着各种各样的罐头和酒。冰箱旁边另有两只装满菜的大箱子,流理台上方的柜子里调料放了两层,墙壁上钉着齐整的一排钩子,挂着各色的腊货甚至还有一整只火腿。
“你是搬了半个市场来吗?”他听见陶立阳走近的脚步声,摇头笑道。
陶立阳跟着在他身边半蹲下:“太久没去过市场了,两眼一抹黑地走了一圈,不知不觉就买多了。”
这倒也不全是实话。陶立阳平时不居家过日子,为了置办上山要买的东西,专程让家里的阿姨帮忙列了份清单,只是进了市场,一心就只记挂着许云清喜欢什么,连某次吃饭时他多夹了一片心里美也通通算在内,单子上列了什么,早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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