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米雪傻乎乎的,真以为是自己那通夸耀起了效果。
“哇!”“天啊!”“这都能抓到!”
说实在的,打麻将碰到谭米雪这种人,绝对是件很闹心的事,即便于瑾觉得这是天真可爱,也不得不考虑老爷子的观感,“请问你是捧哏吗?我抓一张你捧一句?”
谭米雪被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羞答答的捂住脸。
于瑾咬住下唇,强忍着笑意。
或许是心情好,一手烂牌真就越抓越好,老爷子看到也不禁说,“还真叫米雪帮你夸起来了。”
“是啊,这牌就算不胡都让人高兴。”
“打牌不过是消遣,图的就是高兴。”
全程没有笑脸的谭梦云闻言愈发紧张,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心里更是一把冷汗,她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觉得坐在这麻将桌上是如此煎熬。
任凭老爷子再怎么精心培养,谭梦云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无法完全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和旁边从容淡定的于瑾对比鲜明,好似曾经输了点钱就坐立不安的谭米雪。
谭震陈安娜看的清楚真切,窝在肺管子里的一口陈年老血终于彻底消散,可谓是扬眉吐气。
牌堆越来越少,于瑾心知自己这把没什么希望了,随手扔出攥了好久的六筒。
谭建山一怔,万万没想到绝张的牌居然出来了,连忙说道,“我胡了,我胡了。”
谭梦云想在老爷子面前胡把大的,攒了半天的清一色,前脚刚成,后脚于瑾就给谭建山放了铳,不由恼羞成怒,知道于瑾是故意的,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谭建山才两番,而自己这足有六番,于瑾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她发火无非自取其辱,让人看笑话。
老爷子全程围观,瞧出点门道,起身拍了拍谭梦云的肩膀,颇为慈爱的说,“来,爷爷给你卖卖手腕。”
谭梦云本来也快坐不下去了,一听这话,如临大赦,赶紧让开椅子。
于瑾勾起嘴角,歪过头对谭米雪道,“我想吃橘子。”
看到谭梦云吃瘪,谭米雪快乐的简直要飞起来,二话不说就给于瑾剥橘子,连上面的筋都仔仔细细的剃掉了才喂到于瑾嘴巴里。
“怎么样,甜不甜?”
“嗯,挺甜的。”
于瑾散漫惯了,在老爷子面前装也装不太久,很快又萎到椅背上,一边打麻将,一边等着谭米雪喂橘子,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谭梦云暗自咬牙切齿,算是恨上了于瑾,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碰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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