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眼下,沈悦眼中的眼泪才再忍不住,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拼命往下落,但又拼命忍住不哭出声,怕吵醒怀中的小十,还有一侧书瑶怀中的小十一。
陶叔上前,“夫人,我们也要走了。”
沈悦点头。
小五沉声道,“阿悦,不怕,我会保护好小十和小十一的。”
沈悦莞尔。
***
南城门口,并无厮杀和搏斗痕迹,似是从不曾有任何事情发生过,只是密密麻麻的禁军在城门口值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不少商旅离开的都在抱怨,好端端的怎么不让入城。
阿吉看向卓远。
卓远没有出声,径直骑马上前。
城门口没有厮杀和搏斗痕迹,却有大批禁军值守,往来商旅都不知晓实情,说明禁军中有安南郡王的人,已经替换了京中守城的禁军,眼下,南城门处甚至没有任何搏杀,安南郡王已经掌控住了京中局面,那宫中应当已经沦陷了。
卓远不动声色拿捏了几分,面色如常回京。
禁军中认出是平远王,都不敢拦。
其实禁军中也有不知道京中发生了何事的人,只知接到了军令,封锁城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甚至禁军都在四围布防。
守城的禁军头目见了是他,目光略微诧异,上前相拦拱手,“平远王。”
卓远看了看他,轻嗤道,“怎么,这京中是出什么事了?是我不知道的?”
卓远上来就一语中的,禁军头目如捏了一把烫手山芋,只得硬着头皮道,“平远王误会,末将也不知晓,只收到上头的命令,封锁城门,戒严。”
卓远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阵仗,轻笑道,“这么多禁军在,就只是戒严啊?本王还以为要打仗了呢!”
禁军头领脸都绿了。
这话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
卓远又道,“那本王可以回京了吗?”
禁军头目迟疑,“王爷想去何处?”
卓远俯身看向他,“入宫啊,见见早前的叔伯什么。”
禁军头目脸彻底绿了。
……
大殿内,一片死寂。
从昨日入宫起,所有入宫的京官,家眷还有封地入京的人都未离开过殿中,整个殿中人心惶惶,却都不敢出声,不知眼下这一幕要持续到何时才结束。
有不少胆小妇孺吓晕了过去,等醒来,仍在瑟瑟发抖。
昨夜起,大殿外就是短兵相见的声音,厮杀声,兵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安南郡王入内时,脚印都是踩在血迹上的。
众人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安南郡王逼宫了。
而且宫中失陷。
“下一个是谁?”安南郡王府本就是马背上得来的爵位,眼下,一身戎装沾染都是血迹,来回在大殿中踱步,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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