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不由轻叹,“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睡这么久,但是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睡完一觉也精神多了,许是……前几日一直在修订东西,注意力太集中,有些乏了?”
听她这么说,卓远还是折回塌边坐下,眉头微微拢了拢,“等到了慈州,若是还不舒服,就寻个大夫看看?”
沈悦上前轻轻吻了吻他侧颊,“好,许是今日就没事了。”
沈悦笑了笑。
卓远眉头微舒。
沈悦也和衣起身,昨日太困,都未来得及好好看看江边的景色。眼下,在露台边,只见商船已经行至了江中,处处波光粼粼,江水如蓝,江面很宽,似天然屏障将苍月,南顺和长风三国隔绝开来。
也因为江面宽阔,即便在朔城码头看到这么多艘货船和商船,但在江面上却都不挤,分散开了,要很远才能隐约见到一两艘船只。
“还要两日多才到慈州,要不要去甲板上看看?”卓远邀请。
“好啊。”沈悦也正好想去。
三层船舱处有直接的楼梯上顶层甲板。
惯来江面上的风要比陆地上的风大一些,但四月是初夏天,在顶层甲板处也不怎么冷,卓远给沈悦披了一层薄纱的披风,正好合适。
凭栏远眺,风景宜人。
沈悦也想起这一路,行程不急不慢,有自己的事情做,也大多时候闲适,像极了在补早前的新婚蜜月,特意来得一趟南顺似的。
沈悦伸手绾了绾耳发,有些想念舅舅舅母,梁业,涵生,还有平远王府的小祖宗们和卓新,陶叔等人了。
“想什么?”卓远适时开口。
许是迎着江风,沈悦心情舒畅许多,“在想舅舅舅母在做什么,梁业送涵生去苍月,应当也出发一个月了,不知路上是不是顺利,也不知道他习不习惯,没出过远门,可能一面兴奋,也一面紧张着……”
沈悦莞尔。
卓远也跟着笑了笑,“梁业很稳妥,他送涵生去苍月,你不必担心。”
沈悦看了看他,他同梁业见面的时间不多,但是两人很谈得来,也投缘,他对梁业也多赞许。
卓远心中想得却是另一件事。
舅舅是二月中旬出发去苍月的,其实也在朔城方向,应当晚上十余日就会抵达苍月新沂,应当很快就能知晓涟媛是不是在新沂……
他希望在新沂的人是涟媛。
如果涟媛还活着,却没有让人知会他,只有一种可能——涟媛觉得眼下很好,不想被人寻到。
卓远淡淡垂眸。
出神时,又听沈悦在一旁道,“还有些想小五,小六,小七,卓新和陶叔了,也不知他们在京中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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