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回过头来,朝涟子枫道,“我要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沈悦起身,朝他笑笑。
他诧异看她,不知她怎么猜到的,他看完他们就会走?
他也遗憾,她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但涟子枫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在树后面目送她离开,等快要看不到人影的时候,才又看了看方才被她包扎好的掌心处,似是真的不疼了。
竟还有些暖……
他忽然想,像母亲的手,但他不知道母亲的手该是什么样子的,但书上说,母亲的手很温暖。
但从小到大,他身边只有阿智一样的侍卫……
涟子枫又看了看手中的那枚橘子味的幸运糖果,而后又从袖袋里掏出早前那个叫小七的孩子给他的那枚,微微怔住。
“公子……”阿智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涟子枫吓了一跳,幸运糖果都落在了地上,他俯身拾起,“阿智,你吓倒我了。”
阿智叹道,“公子,你怎么又自己跑了?我们到处找你,但还要避开南郊马场内的人,若是出意外该怎么办?”
他们要避过平远王府的暗卫,所以才会来得这么慢,所幸这里是开阔处,平远王府的暗卫都在留意平远王府孩子的安全上,没有地毯式搜索。
涟子枫看了看他,笑着应道,“我小时候就经常一个人在这里跑,不会有事的。”
他也知道南郊马场很大,值守的小厮根本顾不过来。
旁的世家子弟都是今日来今日走,所以,南郊马场周围其实没有固定的守卫。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他,也不会去关注他,会以为他是哪个性格孤僻的世家子弟。
他小时候就被爹安置在南郊马场附近,爹会趁来南郊马场骑马的时候看他,但很快就会走。后来,京中生了变故,爹将他送离京中一段时日,直至去年才接他回京,但没有回南郊这里,而是在京中寻了一处苑落。
思绪间,阿智已经上前,拄着剑,在他面前半蹲下,恭声道,“公子,我们回吧,这里人多眼杂。”
涟子枫转眸看他,忽然,罕见得出声问他,“阿智,我要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藏着吗?”
阿智僵住。
涟子枫很少会这么虔诚看他,更不会这么认真得问他话。阿智僵住,实在没有立场应他,更不知道当怎么应他。
“你看他们。”涟子枫伸手指向远处。
远处,王府幼儿园的一圈孩子们都同卓夜疯到一处,似叠罗汉一般欺负着卓夜,卓夜恼火归恼火,却还是在带着孩子们一起玩。虽然离得远,但远远得都能听到孩子们的笑声,似银铃般不断,冲入九层云霄。
他从未这么同人疯玩过!
也没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露面过。
他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