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儿举起手:“我可不知情,今天清晨我都要走了,他临时把你塞了进来。他故意瞒到最后一刻,就是为了确保无人泄密吧。唉,别生气了,人还不是为了你?”
庾晚音从怀中摸出了手枪。
她心里全是糟糕的预感:“邶山那边如何了?”
“这会儿不可能知道啊,总要等逃到别的城里,乔装打扮安定下来,才能找人打听吧。”谢永儿听上去居然心情不错,“你说我们会先去哪座城?”
庾晚音:“……”
“不好意思,我刚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有点醉氧——”
谢永儿的语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庾晚音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离座而起,耳边传来马匹的悲嘶声。
“绊马索!”暗卫喊道。
庾晚音重重落地,眼前一黑。
箭矢破空声。
打斗声。
暗卫倒地声。
庾晚音揉着额头坐起,身下居然变成了车壁。马车整个儿翻了。谢永儿在她身侧半趴着,紧紧捂着自己的胳膊,面色痛苦。
庾晚音悄声道:“怎么样?”
“好像骨折了……”
一支箭破窗而入,擦着庾晚音的耳朵飞过,钉到了车座上。
“庾后,要不劳烦你自己爬出来?”远处有人阴阳怪气地喊道。
谢永儿猛地抬头:“是木云的声音。”
木云站得远远的,望着手下与暗卫搏斗:“端王要你,活的最好,死的也行。”
车内庾晚音再度伸手入怀,摸了个空。
木云:“自己出来吧,别逼我放火烧车。到时候你烧焦了认不出脸,端王那边我也不好交差。”
火光渐近。木云还真不是说笑。
庾晚音慌忙四下摸索,越着急越是找不到那把枪。
一只手按了按她的肩:“别急,慢慢找。”
谢永儿提高声音:“真是遗憾,你堵错人了。”
庾晚音吃惊地抬头,谢永儿已经往窗口爬去。她伸手一拉,没拉住。
谢永儿:“想不到吧,车里是我呢。”
她一爬出车厢就被人擒住,拖到了木云面前。
木云愣了愣,不怒反笑:“我道是谁,这不是谢妃娘娘么?”
谢永儿双手被反剪,还扯动着骨折处的伤,忍得冷汗直下,断断续续道:“你……反正也被罢免了,倒不如……跟我一道反了,反正端王……也不是良主。”
木云阴恻恻道:“的确,我蹲守在这儿也只是孤注一掷,赌一把皇帝会送走庾后,再赌一把他们会选一条偏僻小路。我自诩洞察人心,日后也该是端王麾下第一人。如今却要机关算尽,只为了换回他一丝垂怜,你说,这是拜谁所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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