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这是早饭还是午饭?”
他走过去,道,“好香,我也饿了,还有吗?”
“早饭,”
林舒慢悠悠道,“你不是吃过了吗?一会儿就吃午饭了,等会儿吃吧。”
“早饭?”
丰丰闻着面香味口水都掉下来了,“那我们的早饭怎么就是一个大饼两个茶叶蛋,姐,这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吧?大年初一的你就伤你弟弟的心。”
林舒搅了搅面条,耸肩,慢悠悠道:“我怎么知道你早上吃的什么?都是你姐夫准备的,你找他去。”
“另外,两个茶叶蛋你还能嫌呢?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连饭都吃不饱,只能天天和稀粥呢,你跟外面说说看,一大清早的,你姐夫亲自下厨房,给你煮白面饼和茶叶蛋,你还伤心呢?下次自己做,厨房的大门开着难不成你姐你姐夫不给你东西吃不成……不会动手的,没有发言权。”
丰丰:……你也没动手,你话那么多?
可他也知道不能说这句。
那是他姐夫巴巴做给她的,又不是他做的,他还能眼馋不成?
丰丰气不过。
他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呵”一声,道:“姐,以前你没结婚之前不都是早上七点准时起床的吗?我睡多一点就说我懒,什么古人云‘黎明即起,洒扫庭除’,‘朝起早,夜眠迟,老易至,惜此时’,这么懒以后是娶不到媳妇的……”
“可是看看你现在,就没见你早上九点之前起过床,早上九点都说早了,你这是一结婚就原形毕露啊,果然书上说的对,不要相信女人结婚前的形象,结婚后才见真章。你看,你一嫁给姐夫,不用再愁嫁,不用再维持好形象,就原形毕露了。”
林舒:……
她顿下筷子,气结。
丰丰说的是真的,以前没结婚前她每天都是准时七点起床,看一会儿书,跟她妈一起准备早餐,然后去上学。
就是星期天也不会例外。
每次放假丰丰赖床都是她拎着他耳朵起床的。
可现在丰丰多是周末才在家,一般周末她都是会晚起床的。
她转头看梁进锡,就看到他侧身端着一杯茶,一边看着栅栏里正玩得乐乎,冲着他傻笑的儿子,一边慢慢喝着茶。
像是完全没听到这姐弟两的斗嘴。
也不是,看他嘴角的笑意……
林舒转头,冲着丰丰就皮笑肉不笑道:“对啊,我说的没错啊,你看你姐夫,什么时候可都是早上五点钟起床,你什么时候看他晚过?你好好的一个男孩子,不跟你姐夫比,跟我比做什么?”
林祐丰同学:……
再一次败北下来。
大雪开始融化的时候,林舒又收到了她妈的一封信。
“……转眼已经两年,上次收到你的照片,祯祯真是长得跟梁副团长一个模样,不过眉宇之间也有你的影子,是个很好看的孩子。上次梁副团长过来,和你爸下了好几盘棋,你爸很高兴……今年过年我们是和农场好几户下放的人家一起过的,虽然吃的东西没有那么丰富,但每样菜都是自家种的,你爸的身体又好了许多,你爸说,这样过年的气氛,倒是跟以前还在部队里一样热闹了,反是比前些年吃得更开怀些。我们在这里很好,还请勿念……一九七五年二月,母慧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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