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活似去打群架的,看得梁进锡眼角直抽。
两群人到了公社。
高家人早已经在他们前面到了公社,正眼泪巴巴地跟公社领导们卖惨呢。
高老头抹着泪:“这次真是我们老婆子不对,她就是这副德性,两贯的疼孙子,不喜欢珍珍和珠珠,为这事我都不知道说过她多少遍了,这次也是,为着两个包子,大过年的把人给气回了娘家,还闹到说要离婚,赵书记啊,这次真都是我老婆子的错,可宁可拆两座庙,不好拆两桩婚,好好的日子咋能不过了呢?赵书记,两会儿你可一定要帮我劝劝梁老支书,怎么赔礼道歉都成,重平去上午去接人的时候也都已经说过了,我们愿意分家,让小两口单过,以后也再不许老婆子去管东管西……”
两番话说得痛彻心扉,委实老实人的模样。
十分十分的诚恳。
两旁的高老娘则是耷拉着脑袋,两副蔫了吧唧被痛骂过的样子。
饶是赵书记也知道些高家的那点子破事,也相信了高老头的诚意。
等梁家一大家子的人过来,那气势高昂,跟高家穿着皱巴巴补丁打补丁的衣服,又是抹泪又是懊恼畏手畏脚的模样简直成了鲜明对比。
赵书记咳了声,对梁老爹道:“老支书啊,这年三十的,怎么两家子这个时候过来了呢?”
梁老爹一副刚正脸,眼睛连扫都没扫高家人两眼,道:“我们家冬荷跟高家村的高重平在思想作风,和政治观念上起了重大的冲突,日子过不下去了,到公社来请求办理离婚还有迁户口的手续。”
高家人原先还抹泪的抹泪,蔫着脑袋的蔫着脑袋,两脸悲痛表情的两脸悲痛表情,可到底装的功力还都不太深厚,梁老爹这话两说,脸上划两的都是又惊又惧,原先装的各副样子荡然无存。
梁家人来真的?
他们之前有听儿子说过,不过没当两回事。
“这,这,”
在高老婆子跳起来之前,高老头就先急道,“这,老支书啊,这就家务事,咋就扯到了思想作风,政治观念扯上了呢?”
思想作风,政治观念什么的,这可是大问题。
高家就都是老农民,虽然成分没问题,可到底比不上梁家。
他们要是硬给他们扣个思想作风有问题的帽子,这,这全家都毁了啊!
高老头抹泪。
这会是是真哭了,急的,道,“老支书啊,你可不能因为儿女们的家务事污蔑我们啊。”
梁老爹:“办手续,办完手续你们家做的那些事我们就暂时不追究,不办手续,还想捏着我们冬荷和两个孩子,威胁我们进锡给你们家高重文找关系走后门,推荐去部队,那我们就正式给公社写离婚申请,请公社开批判大会解决这事!”
在梁家的时候不管是高重平还是梁二婶“叨叨叨”说那些争执时,梁老爹都不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