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诊所找到他们后, 高雅已经累瘫了, 李渊买了水,宋朝几口就喝尽了。
吊针打的慢,下午四点的时候景悄悄悠悠转醒,她现在脑子还不怎么清醒,头痛,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宋朝坐在床边,双手托腮看着她。
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摸了摸宋朝的头发。
“景悄悄, 你好点了吗?”
“宋朝。”她嗓音有些颤。
这一声叫的宋朝心里极其沉重。
“我在, 你发烧了,没事的,我陪着你呢。”宋朝反握住她的手, 安慰到。
她其实没有昏迷,高雅她们叫她的时候她有意识,可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
她知道宋朝抱着她走了好远的距离,她都知道。
“宋朝。”她又叫他。
“嗯。我在呢。”
景悄悄闭着眼睛,眼泪就那样淌了下来,“他们,都欺负我。”
“妈妈,妈妈,也不要我。”
可能人在生病的时候真的就是想倾诉一下,想任性一下,想撒娇一下。
生病的时候,委屈感也会放大千倍万倍。
从景国安那里知道真相后,她就买了票去了霖市,她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见到妈妈。
可是她去了霖市,到了疗养院,妈妈不见她,一如每一次一样,她让别人告诉妈妈,她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见她,可是妈妈就是不见她。
她倔强的等在疗养院外面,风吹日晒都没有挪动脚步,饿了就吃两口面包,渴了就喝一点水。
三天,她等了三天,等来了一句“那封信不是我写的,我不知道。”
她没有再等下去了,她回来了。
她没有想到,她唯一一次冲动会以这样的方式失败。
宋朝紧了紧她的手,不知道她在说胡话还是什么,但是他的心痛的无以复加。
他擦掉她的眼泪,轻声哄着:“没事,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没有了回应,她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刚才是个错觉。
留下的只有她眼角的泪痕。
宋朝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烫的要命。
一旁的高雅捂着嘴低声哭泣,在景悄悄叫宋朝时,高雅就想说话,李渊捂住了她的嘴。
看到了景悄悄倾诉的全过程,高雅真的很难过,她一直都知道景悄悄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把她压成这样,但是今天,是她们相识这么久以来,景悄悄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释放自己的情绪。
哪怕是在说胡话,哪怕是神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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