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不是因为自己有多特殊,纯粹是他教养使然,就算他面对的是张西月,李西月,他也一样会那样做。
一个人从小受到了什么样的教育,都会体现在他的一言一行上。
温西月又说,“而且,管理了一家上市公司,把利益挂在嘴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吗?”
吴盛年被一个晚辈这样教育了几句,非但没恼,反而乐了,“你说的没错,作为管理者嘴上一直说钱,是正常的,只是我不喜欢而已,至于你说的那位正直且富有爱心的修先生……”
“的确是我一家之言了,我了解他的父亲,自然而然把他也想成那种人,是我不对,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况且这位还不是亲生的呢,这错我得认。”
温西月诧异,这么好说话,怎么一点架子都没有?
吴盛年笑,“那依温记者的看法,这人我是否应该见?”
温西月咬唇,脸上微烫。
这、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可吴盛年一直看着她,让她心有戚戚。
大佬做事,还要她来教吗?
这其中肯定有炸啊!
她漆黑的眼睛骨碌碌地转。
她应该说这事不由她做主的,可联想到昨天车上修泽说的话,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他接下来一个星期要攻克的对象了,他帮过自己那么多,那自己为他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也是应当的。
“按照计划,本来吴老先生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应该也是我的采访时间,既然我提前完成了我的工作,而且按照您的安排,这会儿也是看在殷主任的面子上不得不做的面子工程时间,那我可不可以把这十几分让给修先生呢?”
“我相信比起我的采访,他要和您说的东西一定更有趣。”
*
走出古色古香的老宅,温 * 西月长长的舒了口气。
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答应了,他竟然答应了?!
虽然知道他决定见修泽绝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可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就忽然就有种翻身农奴做地主的感觉,觉得下次见到修泽,就可以骄傲挺胸的告诉他,我也是帮过你的。
她脚步欢快地往前走。
见迎面走来的修泽,步子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她轻轻咳嗽了声,尾指把耳边的碎发勾到耳后。
修泽见到温西月,先是愣了愣,而后像是习惯了这个女人在各种诡异的场合,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和自己碰面,他淡漠的脸上并没有迸裂出意外。
只是眉心稍稍跳了跳。
他望着这个应该出现在活动现场却不知道怎么在这的女人,礼貌而克制地朝她点了点头。
温西月看得莫名的烦躁。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样一副“我很惊讶,但我伪装的很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