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牧直到这时才爆发出一阵尖叫。
这声尖叫犹如战场上的冲锋号,整个长廊上乱成了一锅粥。
程家父母嗷嗷叫着冲了出来,前台那边的护士也跑了过来,其他病房的病人和家属们纷纷探出头,一听动静来源,嚯!2603的那个傻子又闹事了!
几方人马推拉挤搡在狭窄的长廊里,顾珩北和徐进一左一右拉开纪寒川,顾珩北压抑着嗓音:“别闹!这里人多!”
顾珩北小心翼翼地隐藏着纪寒川,既怕有人谋害他,又怕有人发现他已经康复了,百般绸缪操心操肺,纪寒川倒好,上来就玩最大的,不掀翻整层楼不罢休。
纪寒川不可思议地瞪着顾珩北:“我闹?”
纪寒川咬牙切齿:“他猥亵你!”
这个词用得顾珩北有点想笑。
顾珩北是个男的,他纵然不喜欢被人强吻,但真被亲了下着实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可这对纪寒川来说却是比天塌还严重的事。
顾珩北极不自然地低声说:“没那么严重,他就一小孩儿……”
那边程牧贴着墙根,惊魂未定地捂着自己刺痛的喉咙直往地上滑,王慧芬和程克里过去拉开他的衣领一看顿时怒不可遏,只见程牧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圈红色的指印,因为他皮肤特别白,显得格外怵目惊心。
程家两口子直向着纪寒川冲过来要跟他拼命,护士们赶紧拦在前面好言好语地劝:“冷静点冷静点,大家都冷静点……”
这让人怎么冷静?
程克里拿着手机给司机打电话:“你们两个,给我上来,还有,通知阿龙阿豹阿虎也一起来……什么事?大事!我儿子被人打了!”
王慧芬愤怒地瞪着罪魁祸首:“老公报警!敢欺负我儿子,我要他牢底坐穿!”
“程太太,”顾珩北挡在纪寒川身前,试图安抚,“这件事因我而起,其实是误会……”
“误会?”王慧芬惊疑不定地望着顾珩北,“是怎么个误会啊?顾医生,你怎么护着这个人呢?他是流氓,暴|徒,会打人的暴力狂啊!”
顾珩北面露一丝不悦:“他不是流氓……”
“哥……”程牧终于缓过来了,这小子不记吃也不记打,注意力还全放在顾珩北身上,尖着嗓子叫,“哥!这人是谁啊?”
顾珩北满脑子转动着如何安抚下程家父母,不管怎么样纪寒川动手就是实实在在的理亏,任何一对父母看着孩子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负了都不可能容忍,而扼喉这个动作是非常具有威胁性和侵害性的,真要是惊动警方,仅凭这个动作就能控纪寒川一个故意伤害罪。
顾珩北满心焦躁根本懒得搭理程牧,斜上方却砸下来一个冷沉铿锵的声音,纪寒川一字一顿地宣告:“我是顾珩北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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