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烬似乎有点明白了:“你们两个都太聪明,彼此都把对方看得太透,一个家庭剧生生被你们搞成一出大明1566。”
“我不得不承认,”顾珩北苦笑,“我输了。”
顾珩北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爷爷的过世是压垮顾珩北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最后一根稻草,纪寒川那时候偏偏在做肾移植。
纪寒川连日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精神恍惚,疲惫不堪,甚至不能让顾珩北知道他做肾移植……这背后必然包裹着一个更巨大的秘密。
“哥,”顾珩北说,“你能帮我个忙么?”
钟烬偏头,不想搭腔。
顾珩北腆着脸竖起一根手指:“今天是我生日,当是你送我一个礼物。”
钟烬怒目:“我没给你礼物?”
“礼物要送人喜欢的才有诚意。”
钟烬:“……”
顾珩北厚着脸皮直接讨:“你能不能帮我查下,二十三年前A国发生的一个车祸,当时有一对华裔夫妇现场身亡,男的那个华裔姓……Han。”
钟烬狐疑:“你要查这个做什么?”
“我有一个猜测。”
“跟纪寒川有关?”
顾珩北目光深处闪烁着晦涩难辨的情绪:“我不确定,但我得往这儿查。”
钟烬撇了下嘴,算是同意了,不过他还是表情阴沉地盯了顾珩北半晌:“感情谈到这个地步,累不累?”
“累,”顾珩北不讳言,“特别累。”
“但是……”顾珩北不等钟烬发作,先微微笑了,“如果一个人,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他累一点……好像也没什么。”
“骄傲,尊严,受过的欺骗和伤害……我曾经觉得这都很重要,不,这些现在依然都很重要,但如果是为了这样一个人,好像也可以往下放一放。当年是我招惹的他,你们都觉得没有他我会过得更好,但没有人想过,没有我,他也能过得更好……”
顾珩北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们都觉得我盲目眼瞎被冲昏了头,但其实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我不傻,我是一天天看着他,一天比一天确认他值得,我明明那么了解他……但原来,我自以为的情深,也不过了了,如果那个时候易地而处,我就是找十万个伊万卡出来,他都不会相信的……”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偏狭下去,终有一天我会后悔,就像我当年明明察觉到一切不寻常,却只把目光盯在了伊万卡的身上……我不能让我自己再走回老路……我不能那样对他。”
十二个小时后,顾珩北靠在纪寒川身后,语息沉沉,温柔而坚定:
“如果你许的心愿是和我有关,那我也能给你一颗定心丸,无论你是想做纪寒川,还是做奥特曼……我都在这里。”
……
纪寒川捂住脸,眼泪如泉涌,奔流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