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要么不做一件事,要么就一定会做绝。
他的底线曾为纪寒川一退再退,如今已是退不可退。
“对,我今天闹了,”顾珩北手指指着着纪寒川,特别平静地说,“纪寒川,你夜夜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没闹;各大媒体上新闻绯闻铺天盖地,我没闹;我爷爷走了,你没跟我一块回京都,我没闹……我今天既然闹了,就要闹个名堂出来,我一定要知道这里面是谁,你是自己开门,还是我来开?”
“你别这样……”四个字,纪寒川吐得是支离破碎。
“我就这样,”顾珩北语气一直很平稳,“你能怎么样。”
“纪寒川,这么多年我把你惯到我头上,你是不是真觉得你就是个东西了?”
顾珩北心狠的时候那是真的狠,即使面前的人是纪寒川,他也能刀刀见骨,剔得他血肉淋漓。
米白色的房门横亘在他们面前,顾珩北用力推门,纪寒川死攥住门把。
从前他们的手紧握在一起,都是往同一个方向使力。
如今却在这道门上,逆向而行。
门缝一点点撕裂,顾珩北在满目雪白中看到一抹铺满黑色长发的背影,那无疑是一个女人。
纪寒川的眼睛里布满鲜烈的血丝,像是有刀光在瞳孔里片片切割,他微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满目灼灼,尽是绝望。
纪寒川青到发紫的嘴唇不住颤抖,沙哑的嗓音里沁着血,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最深处里抠出来的:
“顾珩北,你还不明白吗?从那一次我哥出事,你一味帮顾进南开脱,我就觉得,我们不是一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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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到尽头的烟蒂猝然烧到指尖,中断了所有的回忆。
顾珩北被烫得指头一缩,他把烟蒂摁进阳台上的烟灰缸里,目光无意识扫到自己手背上还红肿着的伤口。
顾珩北回家后冲了个战斗澡倒头就睡,也没再给手背消毒,浸了水的伤口有发炎的迹象。
他的目光微微一顿,不期然地想到纪寒川看到他的手背就掉下眼泪的场景。
顾珩北忽然大踏步走向门口拉开房门。
外面灯火通明,顾聿泽和纪寒川这俩憨娃去睡觉也不知道把灯关掉,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纪寒川的病历袋,顾珩北把所有的X光片、CT、MRI等片子全部倒出来,在灯光下一张张审视着。
半个多小时后顾珩北拨出一个国际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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