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林眸光阴鸷:“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理由……”
“没理由!”
顾珩北隔着袅袅飘浮起的青白烟雾看索林,很平静地说:“那就是你有病。”
“小北……”索林眼眶猩红,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十多天了,他脸上的淤青红肿都还没散去——
那是顾珩北在“盘丝洞”里打的,他不甘而愤恨地质问,“咱还十几年的兄弟,你为了个外人跟我翻脸,难道我跟你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你认识他几个月?”
顾珩北俯视着他,眼尾拉出冷淡而锐利的弧度:“这不是感情深浅的问题,这事还有对错,从头到尾,他就没做错过什么!”
“他没做错什么?”索林面容扭曲,尾音破了调,“你为了他打我,要告我,就冲这一点我都要弄死他!”
“我跟你翻脸,我揍你,我告你,你不冲我来,你挑软柿子捏,嗯?”
顾珩北点着头,堆着笑,然而那笑容里却没一点笑意,满满的讽刺和嘲弄,“你是够有种的,下手也快,一点声音都没透,这出戏你费了多大劲,搭了不少钱和人吧?
以后谁再跟我说索林没脑子没手段我头一个跟他急,你他妈手腕牛逼大发了!”
索林扭曲的脸颊狠狠抽动了一下,像是被扇了一个巴掌,他既难堪又不可置信,顿时暴躁起来:“操他妈的不就一个小鸭子——”
“操你妈的你又是什么东西!”顾珩北猝然一脚踹在床头柜上,“轰隆”声中柜上的杯子勺子碗和一些杂物稀里哗啦碰在一起,几个苹果橙子骨碌碌滚了满地。
这句话吼完两个人都失了控。
索林半跪在床上仰头,颤抖着手指着顾珩北,眼睛里一缕一缕绽着血丝:“顾小四,咱俩从小穿一条裤衩,你满地爬的时候我就带着你玩儿,你四岁那年掉水库里,是我用网兜把你捞了上来,你吃个小汤圆儿噎住,是我给你拍出来,海军大院的人堵我我让你跑你不跑咱俩一起被打成狗,我高中毕业不肯念书了被我爸吊起来打就只有你一个人敢拦,你那会替我挨了几鞭子我到现在都还记着……你现在为了个外人,你这么对我……”
“你他妈还有脸提!”顾珩北的胸膛剧烈起伏,眉眼里寒光迸射宛如利剑,那是实实在在不加掩饰的恨极怒极,“你他妈怎么有脸提那些!你要真拿我当兄弟你就不会糟践我喜欢的人!
我自己一指头都舍不得碰你给我把人死里搞……是他放了你一马,他看在我份上放你一马……”
索林目眦欲裂:“老子需要他一个小鸭子放?!”
“你个混账东西!”顾珩北又一脚狠狠踹在病床边上!
“我他妈不明白啊索林……”顾珩北喉头一阵阵血气逆涌,他几乎是用哭的吼出这句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逼他去死,你逼他就是逼我!你狗日的是脑子有病啊!”
“我有病,我是有病……”索林呵呵笑起来,他笑得脸侧的颧骨不停抖动,笑得麻木而变态,“你就这么护着他是吧?”
索林的表情蓦然变得暴戾和阴狠:“你越护他我越要弄死他!从今以后这京都城,谁敢给姓纪的一口饭吃,老子就砸了谁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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