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咬着腮帮,瞪着纪寒川,尼玛是我一惊一乍吗?明明是你语焉不详!“做”这种充满了非凡意义的字眼胡乱用,会被当成性骚扰的你知道吗?小土炮!
纪寒川继续做风筝,打骨架的时候他问顾珩北:“你喜欢什么样的?”
顾珩北蹲过来:“孔雀风筝你会做吗?”
纪寒川笑着睨他一眼:“你可真不嫌麻烦。”
顾珩北兴致勃勃:“你做,我来画。”
“好。”
一室暖融融的灯光下,两个少年头挨着头,顾珩北先看着纪寒川做好风筝架子,然后纪寒川又看着顾珩北画孔雀。
顾珩北拿着颜料笔,用笔尖点了点纪寒川:“好久没画东西了,有些手生,画不好不许笑我啊。”
纪寒川已经开始笑了,嘴上却说:“嗯,不笑。”
顾珩北画画的时候很专注,他此时的姿态非常好看,因为风筝放在茶几上,他跪坐在地上,脊背笔挺,一手执笔一手压纸,他的手长得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而光洁,像是一块毫无瑕疵的羊脂美玉,随着他的落笔,鲜亮的色彩洒满纸页。
他却比画上的色彩更夺纪寒川的眼目。
顾珩北画了一只尾羽绚烂不可方物的小孔雀。
他画的时候时不时会看向纪寒川,接收到后者一脸询问的表情又移开视线,然后在心里偷偷笑。
纪寒川在他的心里,一直是只漂亮而不倨傲的小孔雀。
这像是顾珩北心里头,独有他自个儿知道的一个小秘密。
谁知顾珩北刚收笔,正想问纪寒川画得如何,纪寒川却点着头,抢先评价:“画得真好,真像你。”
顾珩北:“?”
纪寒川说:“你就像一只漂亮又骄傲的孔雀。”
顾珩北:“……”
纪寒川站到沙发扶手上,把那只水墨淋漓的风筝挂到吊灯上晾着,然后跳下来拍了拍手:
“这只就送给你了。”
顾珩北眨了眨眼:“你不是要跟同学去放风筝?”
“是啊,”纪寒川的眼睛一直盯着吊灯上的风筝,炽亮的白色灯管被孔雀五彩的翎羽覆盖,闪烁着霓虹般的光彩,那些光线又稀稀落落地透射出来,铺陈在他的脸庞上,他说,“班里的风筝是用班费统一买的,章明保管着,到时候统一发呢。”
顾珩北迷惑了:“那你……”
纪寒川低头,视线终于和顾珩北交错上了,他轻咳了一声,低语道:“我就是想来给你,送个风筝。”
我就是想来给你送个风筝。
顾珩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纪寒川的这句话和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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