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川低头看自己一身灰扑扑脏兮兮,赧然道:“好。”
步出楼梯纪寒川就看到一个大平台,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毯和坐垫,中间摆着一个棋盘,纪寒川一眼看到上面零落的围棋棋子。
“你会下棋吗?”顾珩北随口问。
“会一点。”
“会什么棋?”
纪寒川犹豫了一下:“什么都会一点,只一点。”
顾珩北兴致勃勃道:“那一会咱们下棋?”他说着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落地钟,“还是算了,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纪寒川笑了:“好。”
“你明早有课吗?”
“有。”
“早上起来你要跑步的话就在室内吧,刚你看到跑步机了吗?等会我教你用。”
“好。”
顾珩北东聊西扯的,把纪寒川初次登门的那点局促都赶没了。
楼上有两间房,左边是主卧,右边是客房,两个房间其实差不多大,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衣帽间,只是客房里空有家具,其他什么物品都没有。
顾珩北从来没有在自己居处待客的经验,以至于他把一床被子抱到客房床上,又拎了台笔记本过来,就觉得已经安排周到时,客房浴室的门打开了,纪寒川带着一身淋漓水汽哆哆嗦嗦地走出来。
顾珩北脑子里先是一空,继而万马奔腾,四海翻滚,天崩地裂,火树银花!
“你……”顾珩北咽喉发紧,因为肾上腺素骤然间急剧飙升,他的嗓子甚至有些破音,听起来像是愤怒,“你怎么什么都不穿就出来了?”
说纪寒川什么都不穿其实是不恰当的,纪寒川还穿着条白色的四角裤,他抱着胳膊,上牙碰着下牙,也是万分委屈:
“你家……没热水……我……衣服脏了……”
顾珩北一拍脑门,他忘给纪寒川开热水器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啊?”
“我进去了才发现……”
顾珩北把被子抖开:“先进被窝,一会水热了你再洗一遍!”
纪寒川逃命似地钻进了被子里,屋里暖气才开了没多久,真把这孩子冻坏了。
顾珩北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器,靠着门板闭目深呼吸。
月下不看女,灯下不看郎。
三分姝色在暧|昧的光影里都能渲染成绝世美人,更别说纪寒川是真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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