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方寸之地,太|子党们的那点事好听的传得远,难听的也满天飞。
顾家出了个天纵奇才,顾珩北十四岁就上了京都大学,在世家中风头可谓一时无二,他给他老子顾航远很是长了脸,甚至有人说顾部长仕途扶摇直上也是被这个天才二小子给带旺的。
十七岁之前的顾珩北,“天之骄子”都不足以描写他的人生剧本,他其实并不算刻苦,甚至玩心非常重,大院里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的小子里总有他一席之地,幼时提着板砖在大院胡同里干架,少时把小姑娘堵在巷子里调戏,怎么皮实怎么混账怎么来。
不论顾航远还是其他长辈,都很纵容他,顾老爷子甚至说男孩子能学又能闹,三教九流皆有所交,才能有大出息,所以顾珩北整个年少时代肆意风流不可一世,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直到他遇到纪寒川。
纪寒川就是那个让顾珩北体认到上帝是公平的,再顺遂的人生里也一定会有下水道埋伏着的人。
顾珩北一着不慎掉进纪寒川这个坑里,从京都世家里的传奇变成许多人酒后茶余的大笑话。
一世英名鸡飞蛋打。
手机嗡嗡嗡地响,顾珩北看了眼来显,是钟烬。
“钟哥?”
“醒了?”钟烬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而不容拒绝,“过来吧,我让老葛去接你,这会应该快到你楼下了。”
顾珩北这才想起今天钟家老二钟燃回国,一帮兄弟们给他洗尘,哪怕顾珩北今天再不想见人,这个局也不能不露面。
他掀被下床,很快洗漱换衣服,刚拉开房门,程牧整个人就摔了进来。
顾珩北额上太阳穴突突跳:“你怎么又来了?”
程牧赖在地上仰头看他,委屈地噘着嘴:
“哥,你怎么也不拉我一把呀?”
“我这会没空理你,”顾珩北冷着脸在程牧脚踝上踢了一脚,“起来,我要出去。”
“你去哪?”程牧攥住顾珩北的裤脚,“带我一起吧?”
程牧见顾珩北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羊毛衫光泽柔软,连手表都戴了最好的一块,正在套着考究精良的羊绒大衣,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俊美,顿时嘴一撅:
“你要出去约会吗?”
“是,”顾珩北干脆道,“约会!”
程牧眨了眨眼睛,抿嘴道:“我也去!”
顾珩北居高临下地睨他:“边儿去。”
“我就去!你去哪我都跟着,你去约会我也跟着,你把我卖了我都跟着!”
顾珩北蹲下来拍了拍程牧的脸:
“别跟我再来这一套了,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这么撒娇是可爱,我烦你了你还这么装傻就惹人烦了,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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