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二人刚从休战不久的交州回来,余夫人早早便商定好了,今日要带家里两个小的去佛寺烧香,洗洗身上的血气,拜拜佛祖,去去晦气,祈求保佑之后的平安。
不管余夫人虔诚信仰的佛祖是不是真的有用,至少她这个一直呆在京城留守的人,想要求个心安。
“阮阮,小心些,这边上山的路,咳,颇有些滑!”
余夫人无奈的打了个趔趄,稳住自己身形后,清清嗓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叮嘱元瑟瑟。
再转过头,见到没个正形儿,衣服裤子不好好穿的余修柏,心里的火气简直就蹭蹭蹭往上冒,余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火气竟然这么重。
她原以为,自儿子被丈夫押往关外后,自己每日拜佛,刺绣,心已经静如止水,不为一般外物所动。
谁知道等思念许久的儿子真的回来了,看见他比从前在京城里做混世魔王时还要痞气不讲究的作态,叁下五除二,气真是不打一处来。
简直让她只想拿出自己最淑女的姿态,抽出鞋底板,追着他打两条街。
见到臭小子还知道小心护着瑟瑟,怕她摔倒,余夫人轻声哼哼,重重踏步继续往上爬。
余修柏得意地瞥了一眼元瑟瑟,头发上的呆毛都要翘起尾巴来了,好像在说瞧我多厉害!
元瑟瑟抿唇对着余修柏一笑,扶住他手臂,身体将近一半的重量都倚在余修柏结实有力的手臂上。
在他有意无意的照顾护送下,好歹爬上山以后,甚至没觉得太累。
“表哥真厉害!”
元瑟瑟很喜欢舅母,但她也很喜欢表哥。
趁着舅母转过身与前来接引他们的小沙弥搭话,元瑟瑟偷偷踮起脚尖,附在余修柏耳边,小声夸赞他。
小姑娘湿热的呼吸被她清凉的小手圈住,全吐在余修柏的耳朵边,酥酥麻麻的痒意挠的余修柏想要弯下头,将头和肩膀迭在一起挠挠才好。
但他又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不大对。
似乎没有这么痒,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酥麻。
“那当然!小爷可是塞北余小将。”
“瑟瑟,修柏,快过来,给这位沉夫人打个招呼,她是兵部尚书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