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许萱草早早入睡。
被褥轻暖,软枕塞满干花,香气怡人,引她酣然入梦。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觉身下是红鸾迭被的喜床,一方大红绸缎遮住她面容。
嗯……这是哪里?
她想要掀开盖头,身子却无法动弹,视线只能看见盖头底下——绣着金丝龙凤呈祥的红火嫁衣。
这是她的婚礼?
不对,她分明是瞧不见的,为何又能看清了?
脑袋像浸润的绵花,沉甸甸往下坠,思绪空白,神智仿若被抽干。
恍恍惚惚,脚步朝她移近,视野出现一双金龙红绣高统男靴。
那人腰风紧束,宽敞衣袂直坠,红衣如火,偏生不见他的脸。
不知谁是新郎,她内心忐忑。
一只白净如玉的手,朝她缓缓伸来,修长手指捻住红盖头的一角。
她的心绷住了,紧紧盯着那只手,想看清他什么模样。
玉手掀开红盖头,轻缓而郑重,慢慢现出他肩宽腿长的身段。
他是谁?
呼,风一过,红烛骤然熄灭。
盖头揭下的同时,洞房暗淡无光。
许萱草怔愣一瞬,便感到身上压来宽阔怀抱,将她困进床铺与胸膛围成的桎梏。
他薄凉的唇覆上她,落下湿热的吻。
她从未被男人轻薄过,浑身被激起了鸡皮疙瘩。
要是平日里,她必定万分恼怒。可此时此刻,大脑就跟失了智一样,迷迷糊糊地被他亲吻自己,挨蹭着身子。
嫁衣扣子被一颗颗解开,宽厚手掌隔着亵衣,抚弄一团隆起的柔软。
她懵懂无措,肢体像暖水浸泡过似的,又软又娇,任由他捏揉自己的身体。
他垂下身,跟她交颈相卧,舔.弄她颈项细腻的肌肤。
唇舌沿着锁骨滑下,牙尖咬开松松垮垮的肚兜,一口含住粉色茱萸,用力吮吸酥乳。
“嗯……”密密麻麻的痒意,像浪潮一样席卷全身。
一声“娘子”随他灼热的呼吸溢出,呓语沙哑性感,掺杂着她不熟悉的情欲,还有占有欲。
他的声音,好耳熟。
像电流一般窜进她的脑髓。
忽然之间,她惊醒了。
清醒后,她发觉自己衣裳齐整地躺着,纱布还稳妥地贴在眼上。
窗外妖风大起。
许萱草猛地起身,祭出太虚剑,十分警觉地飞出房外,用太虚剑灵识带路。
很显然,有人用幻术制造梦境,来困住她。
这种幻术,非得大妖才能施展。
莫非是大妖潜进白似瑾的住宅?
白似瑾的卧房在隔壁花苑。许萱草还未入内,便感知有道极强的结界围着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