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名不虚传。”虞莞忍不住感叹。
薛晏清坐在另侧。这古董羹他亦是只闻其名,昨日见虞莞品尝烧麦时吃得香甜,他突发奇想,令膳房特造了铜锅与火炉,今日一上,果然合虞莞心意。
他轻轻一挥手,闻弦歌而知雅意,兀君立刻嘱咐站在外面的内侍:“把这道加入例中,按例传菜。”
那膳房当值的内侍笑弯了眼,忙不迭地谢恩。
半晌,虞莞见薛晏清不曾动筷,疑道:“殿下不用些么?若是用不惯,叫些别的也好。”
她疑心薛晏清喜洁,不肯吃得汗流浃背,失了仪态,又劝道:“屋里添了冰,再吃些热的,也十分惬意。”
薛晏清矜持颔首,乌木银箸捻起一片片得薄薄的羊肉,送入口中。
见他肯用膳,虞莞才继续低下了头。
一餐用尽,虞莞小巧鼻尖晕出薄薄汗意。待用侍女奉上的方巾拭过面颊,热气皆被冷水带走了,十分舒爽。
薛晏清也收拾妥当,缓声道:“先前同你说的交代,如今已有些眉目了。”
虞莞以手支颐,并不言语。她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今日近身侍奉的人中,少了个熟悉的面孔。
果然,“是白芷。”
白芷不仅与赵英容有些首尾,还胆大包天,接了柳舒圆的橄榄枝。赵英容能与柳家搭上线,她从中出了不少力气。
白芷是母妃留给他的姑姑培养之人,若非信任,亦不会派到妻子身边贴身侍奉。
不成想,竟然捅出如此天大篓子。
虞莞见薛晏清面色晦暗不明,猜出三分他的想法:“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若非她一时心怀不轨,平日里反难看出端倪。”
薛晏清喉咙滚了滚,赞同之语,有口却难开。
虽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虞莞善解人意,好心开解他,他却不能就这么厚颜无耻地认了。
纵然已经暗中出手钳制了谣言源头,但是出了如此纰漏,他依旧难辞其咎。
薛晏清自责地阖上了眼睛。
虞莞见火候已到,趁热打铁道:“现在白芷留不得,我身边缺一个人总是不方便,拾翠那丫头又笨手笨脚的……”
她想把白芍一事,过了明路:“不如我挑个合心意的留在身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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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是有了心仪人选?”
“殿下可还记得那日,眉烟阁中那女子?”
她说的是,白芍?
薛晏清愕然片刻,虞莞竟与白芍看对眼了?
“那姑娘是叫?”薛晏清摁下心中思绪,状似不经意般问道。
“白芍,就是人机灵笑起来好看的那个。”
“既合眼缘,就派人去宫外一探。问过她之后,见了礼仪嬷嬷就进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