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低低道:“刘庆……”
“你果然是为了今日那事与我置气。”魔尊沉声道。
他蹙着眉忍受卷缠周身的异样感,“刘庆并没有犯下大错……”
“可你却不知,”魔尊冷笑道,“我让他在千殇池中结束一生,其实已是对他的仁慈。”
他咬住唇,眼尾被逼出泪光。
魔尊语气却忽转温柔,“你害怕我也会像对刘庆一样,对你这样么?”他不再咬他肩膀,而是噙住他唇,像饿极的狼犬,在穷凶极恶地捕猎。
淡淡的血腥味交融在唇齿间。
“可你们是完全不同的。”
“仙长,我说过,只要你好生依着我,”魔尊在他耳边上轻轻呼气,“我绝不会对你如此。”
他并不相信。
一方面,世人公认魔尊性情乖张,喜怒难测,另一方面,自从他而被陈微远送到魔门,他对人性最后一点信任,便已经丧失殆尽了。
魔尊动作仍在继续。
他本以为对方只是生气想要作弄于他,却没想到魔尊当真开始为他疗伤。
他是魔尊的炉鼎。被多年药浴泡软了玲珑骨,才养成的顶级炉鼎。魔门所有人都将他视为魔尊禁.脔,仙门则人人将他看作是叛徒败类。他名声狼藉不堪,身份卑贱至极。
他一直以为,魔尊疼他惜他,是因为他的身体,尚还有那么一点价值留存。
但现在,魔尊却将修为和灵力在交融时候注入他的身体之中,以疗愈他身体上的伤势。
可这样的话,魔尊却反倒成了他的炉鼎了。
他没想到魔尊会用这样的方法为他疗伤。
他被魔尊弄得很疼,蹙紧了眉,眼泪止不住地流。体内的伤势却在好转。
“你说你不怕疼。可是仙长,你要记好了,”魔尊抱着他,吻去他眼角的泪,在他耳边低语,“这世界上,只有我能疼你。”
“谁都不能绕过我碰你分毫——除非踏过我尸体。”
他早已不信世间承诺,当时并未将魔尊的话放在心上。
……奈何魔尊确实说到做到。
他一直记得,即便最后到了那样再无退路、求生无望的时刻,这人……依旧在护他周全。
叶云澜停下脚步。
“你师父刘庆,现在在哪里?”他问袁咏之。
袁咏之额角又有冷汗渗了出来,他寻思叶云澜问这个问题的缘故,含糊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闭关时出了些小差错,正在养伤。”
叶云澜内心却已有了猜测,剑尖抵住袁咏之背心,“说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