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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山六峰,藏秀峰为天宗外门所在。
黄昏时候,问道坡上弟子不多,但叶云澜持剑走过时,仍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只是,或许是因他今日表情过于冷漠的缘故,竟没有一个弟子敢上前搭话。
穿过问道坡,沿藏秀峰山道往上走半刻钟,再拐入一条岔道,岔道尽头就是朔风崖。
远远的,可以见到一棵高大金玲树在崖顶矗立。
叶云澜刚进天宗就被容染接入内门,前世今生加起来,只到过一次藏秀峰,却不知为何,对朔风崖上这棵金玲树印象十分深刻。
他站在金玲树前,俯身将地上一朵金玲花拾起。
本开得极绚烂的一朵花,花瓣却被压皱了,上面沾着零星的血。
叶云澜沉默地看着,忽然转过身,抬起长剑指向不远处树林。
“谁?”
一个年轻弟子从不远处山林里走出来。
叶云澜记性向来很好。几乎过目不忘的那种好。
前世三百年的记忆,他没有一天能够遗忘,重活一世,仍是如此。所以他记得眼前弟子叫做薛重,曾在几日前问道坡上向他介绍过自己,是围着他那群人里的其中之一。
薛重面上带笑,分明俊俏的长相,笑起来却有些憨,“叶师兄。”
叶云澜:“你跟着我做什么?”
薛重摸了摸后脑勺,歉然道:“师兄误会了,我平日经常在朔风崖旁边的山林修行,方才偶然瞥见叶师兄,才忍不住跟了过来,并非有意跟踪,只是想冒昧一问,师兄身上的伤势可好些了?”
叶云澜放下手中剑,道:“已无大碍。”
“师兄无碍便好。”薛重憨笑道,“之前秘境里,师兄曾救过我一命,我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师兄。师兄此番到外门来,不知所为何事?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便是。”
叶云澜沉默了会,忽道:“你说,你平日都在朔风崖旁边的山林里修行?”
薛重点头。
“那你可知,今日有谁到过这里?”
薛重挠了挠头,道:“平日朔风崖人迹罕至,我也是看上此地安静,才选择在此地修行。只是我修行时比较专注,一般不会分心注意有谁上过朔风崖。”他沉思了一下,“只不过……今早时崖上似乎有些喧闹,我隐约似听到了袁师兄的声音。”
“袁师兄?”
薛重道:“是外门药庐的袁咏之师兄。”
叶云澜对此人并无印象,他微凝眉,换了一个问题,“那你可识得,一个叫做沈殊的外门弟子?”
“沈殊?”薛重仔细想了想,“师兄说的,可是刘执事前些年带回来那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刘执事说那孩子幼年时身上沾了不祥之物,导致经年生病,不宜与外界接触,大部分时间,都是刘执事和他收的那几个徒弟在照顾。对了,其中一个,便是我方才说过的袁师兄。我之前去过几次药庐看病,曾偶尔撞到过那孩子一次,面色确实十分苍白。算来那孩子在外门也待了三年了,刘执事的医术那样高超,却还治不好那孩子的病,也不知是何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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