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就进去把花换下,旧花带走,新花装好,也不让赵先生为难。而这期间的时间不会有多久。
岳弥抿唇,小心进屋,铺面而来一股子碳粉油脂的味道。她没有停留,径直朝着玻璃瓶去,把旧花整理好换下,插上新的花束,一切都是这么顺利。
她回头的时候,瞥了一眼那张正靠着床头的桌案,上面都是些很专业的绘图工具,还有尺寸表,以及一张硕大的电子屏幕上,十分抽象的一幅建筑设计稿。
这应该是个向日葵的样子,可是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呢?这就是相古老街那个后片区广场的设计图纸?
岳弥微微皱眉。
“你怎么进来的?”
她回头,看着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端着一杯咖啡,蹙眉不耐地看着她。岳弥心里有些慌乱,盯着他看,看他的眉眼俊朗舒颜。
忽然,岳弥就不紧张了:“诶,你是上次晚上那个人。”
他似乎也想起来了,只是眼神中有了那么一丝轻蔑,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好,我是看见正好门开着,没有人……”
“没人,你就能随便进来?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偷?抱歉,都是些图纸,确实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拿走。”
这人怕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岳弥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虽然如此,但还是有点理亏,岳弥怕他不相信,她指了指她刚摆好的花束。
“我是花店的,我来送花的,不是小偷。”
他抿唇,似乎不想多说:“你可以走了。”
岳弥看着他蹲着咖啡回到桌前,挪了下步子。
“还有事?”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醒他,不过看在照顾这么多天的生意份儿上,她还是想多一句嘴:“云都的风很大,在云都向日葵会生长在山坡上,没有一个向日葵是禁止的,它们随风摆动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他没说话,盯着设计稿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抬头朝她看一眼:“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岳弥愣了愣,可面上带着客套的笑,退出房门后还礼貌地把门带上了,等关上门对着门前的空气挥了挥拳头。
岳弥回去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儿,打个电话个跟皖皖吐槽:“我真是第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的上帝,就算是客户我也得说,有这么第一次把人当小偷的吗?还真以为自己的那些工具多值似的,蹲酒店七八天了,也没画出一个完整的稿子,还好意思称自己是总监,太监还差不多,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皖皖道:“到底有多帅?无图无真相啊!要是特别帅,我觉得你可以原谅他。”
岳弥震惊:“皖皖,你不对劲儿,你有问题,你不能三观跟着五官走啊!”
皖皖安慰:“好了好了,下次他要是再订你的花,你干脆把花带着切花液一骨碌扔他脸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