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晋被他一通话气得是脸红脖子粗,双目圆瞪,直呼燕溪舟臭不要脸,颠倒黑白。
燕溪舟惊诧,询问众人:“怎么,你们真就没怀疑过他啊?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由着自己被人当枪使,天底下还有这么蠢的人?”
“你,你就是狡辩!信口雌黄!迫人脏水!”有人忍耐不住,出言反击。
燕溪舟眉毛一挑:“准缇那两个老不休都能绑架了,我寻思你们这群人也没我想得那么高尚吧?”
“你,休要污蔑侯长老!”云尧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字到底是何人所写,但我却在庄中发现了另外一个东西——相思兰!”
燕溪舟眨眨眼,表情困惑。
“那相思兰只在乌衣教的山谷之中才能拿到,倘若不是乌衣教中的人所为,又如何会在现场有相思兰的花瓣掉落。”云尧皱着眉头质问。
燕溪舟思索片刻,“噗嗤”一笑:“相思兰确实只有我教中山涧特有的东西,但这玩意在外头可是稀罕什物,有多少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以收集相思兰为乐,这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怎么就断定,你见到的那枚花瓣是出自乌衣教的山头,而不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后花园呢?”
他目光不经意地扫了所有人一圈,最后看定茅鸿卓:“茅掌门,还有什么疑点,您一次性都说了吧。”
茅鸿卓回视燕溪舟:“原来如此,那么——”
忽然有人叫道:“燕溪舟!那临风山庄地窖里藏的几十万两黄金,还有无数的银票地契,都去了哪里!”
燕溪舟一愣,乍然笑道:“合着你们一个个气势汹汹地跟着上乌衣教,是为了问我别人家的钱被藏哪里了啊?我说呢,这才对嘛,这才符合我对你们的定位——都是一群无利不早起的鬣狗,把个觊觎钱财硬说成是为民除害。”
“你休要含血喷人!我们本来就是替人保管,只要找到了山庄的继承人,当然会全数交还!”
“全数交还?哈哈哈哈——你觉得这话说出来,是你会信啊,还是我会信啊?十年找不到人,你管十年;百年找不到人,你管百年,管着管着,可不就管成自己的东西了么?不过这招可真是妙啊,动动嘴皮子,好处拿了,名声赚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哈哈哈哈——”
一群人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还想跟他争辩。
燕溪舟却再懒得跟这群道貌岸然寡廉鲜耻的人再说下去:“行了,还有什么别的事没有?没事就散了吧。”燕溪舟站起身,对茅鸿卓说道:“你快把人领走。”
茅鸿卓再次稽首,说道:“无论如何,茅某感谢燕教主的解惑,至于穆盟主那边,还请您多看顾了。”
“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哦对了,佑淳,你再见到人闹事,告诉我之后,记得马上报警,知道吗?我别的本事没有,封穴的手段还算拿得出手,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免费赠送给你们一次当普通人的体验。”说完咧嘴一笑,威胁之意尽显。
燕溪舟转身离开,走出几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怎么又是相思兰?
莫非临风山庄的事,和穆长云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联,更甚至……和当年乌衣教遭袭击有关联?
侯晋和茅鸿卓也是古古怪怪。如果说武林中的人是被带起的泥沙,那必然有一个人是拔萝卜的。
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