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巫蛊之术,但有这个心,便是要借漫天神佛来生事,定然不会只有这么一朝。
赫舍里。
他品了品这三个字,眸色幽深。
当初将太子给钮祜禄妃养,就是因为最近赫舍里家因为后位的事,着实闹腾的厉害。
他知道他们的打算,想要将孝诚的妹妹送进宫来,继续为后。
这样对赫舍里家来说,是一个万全的打算。
但驳逆他的心思,进而谋算到头上来,就不得不给他们吃个教训。
正想着,就听外头传来通报声。
“启禀皇上,保和殿大学士、户部尚书索额图求见。”小太监的声音响起。
康熙放下手中朱笔,随意道:“传。”
随后一个中年男子躬身走了进来,他穿着官服,一进来便打千行礼:“奴才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万安。”
说着便颤颤巍巍的跪下,情真意切道:“这些日子以来,听闻太子不测,奴才着实茶饭忧思,担忧大清之祸事啊。”
“只是奴才打小身子不好,这些时日以来,更是亏空严重,强撑着一口气来跟万岁爷辞别,万望珍重。”
他说的简略,说着深深的叩首。
康熙眸色幽深的望着他,半晌才轻笑着道:“爱卿此话怎讲?若身子不舒坦,应去太医院诊治才是,哪里就到辞官这一步。”
“爱卿作为朝堂重臣,保和殿大学士兼户部尚书,离了你,哪里转的开。”
“朕不舍得,往后这样的话,不许再提。”
两两相望,一个满脸感动,一个满脸慈和。
康熙立起身,示意梁九功将他扶起来,这才温声道:“爱卿的心,朕是知道的。”
这话一出,索额图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涕泪交加,一脸的悔不当初:“奴才有错,奴才没教好弟弟,让他尸位素餐,德不配位,实在是没有颜面面对皇上,没有颜面面对天下苍生啊。”
他主动递了把柄,康熙也顺势收了。
“既如此,爱卿带回去,好生的教导一番。”他温声道,面容慈和。
送走索额图之后,康熙脸上的笑意登时消散一空。
阴沉沉的,像是暴风雪要来临。
索额图作为太子外家,着实轻不得重不得,为了太子的势力考虑,也得留下。
只是这树长的不直,须得修剪才是。
“钮祜禄妃,可醒了?”康熙揉了揉眉心,这才轻声叮嘱:“去瞧瞧,若是还未醒,将她叫起来用午膳,省的耽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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