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康熙就说要带她来御花园玩,不曾想连下了四五日的雨,一下子耽搁住了,今儿好不容易天晴,地上也晒干了,可就就过来玩。
百花竟艳。
春日里头,总是舒坦极了的。
不拘是这微风,还是这花香,都叫人想长长久久的立在这,感受春天的美好。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园的桃花开了,纷纷扬扬的一片粉云。
康熙穿着一袭挺括的玉色长袍,长身玉立,立在桃花树下,含笑望着她。
“你来了。”他含笑踏步走了过来,牵着她的手,顺着这羊肠小道漫步。
苏妩偷偷的拿眼觑他,为了显示庄重老成,他穿衣裳的风格,向来惨不忍睹,不曾想,穿上这玉色的长袍之后,更好看的一塌糊涂。
颇有些翩翩君子的感觉。
恍然间叫人觉得,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赋诗的纳兰容若。
有时候,人总是经不起念叨的。
正说着,就听康熙介绍道:“原想着叫画师来画,但画师难免有几分匠气。”他指着一旁侍立的男子道:“这位是明珠家的公子,现下是御前侍卫,颇有才名不说,画画也是极好的。”
苏妩觑了一眼。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传说中的纳兰容若,风度翩翩,一下子就将康熙的君子味给比下去了。
“纳兰侍卫。”她客气的点点头,示意他不必行礼。
等介绍过后,康熙才拉着苏妩,漫步在花雨中,而一旁的纳兰容若就在观察二人,争取等会儿绘画的时候,能够坐到胸有成竹,一笔挥就。
他们离得远,苏妩一下子忘了,伸手攀折下一枝桃花,笑眯眯道:“都是桃花趁君子,不若您簪上看看。”
康熙不允,却不妨她鼓着脸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那小眼神湿漉漉的,跟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谁也顶不住。
“就一会儿。”他道。
苏妩笑了笑,柔声道:“成。”
她踮起脚尖,将桃花别在他耳畔。
男人簪花,自古都有之,这长得好簪花,那就叫锦上添花,好看的紧,特别是今儿康熙穿着玉色的长袍,更是衬。
苏妩瞧的心满意足,满眼都是星星。
“万岁爷皮相极好,真真梦中情男,从头到脚,都极为合乎臣妾的心意。”她捧着脸,笑眯眯的夸赞。
康熙听的耳根微红,面上却强撑着,板着脸道:“胡闹。”
他向来不以容色出众,但是被钮祜禄妃夸,他心里就舒坦,跟大暑天的吃一盏冰碗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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