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吧,这几天策划开会你根本没睡好。”宴任收回手,“要处理的文件你让洪……”
祁棠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抓住宴任的臂膀,隔着衣物感觉到掌下坚韧的肌理硬度,“祁玫在哪?”
宴任愣了一下,“小玫不是说和朋友在U国旅游?”
严卿华也在U国。祁棠隐隐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好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微弱心慌,“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确定一下她——”
他们交流的声音很低,但祁云昌稍稍动了一下就睁开眼睛,略微困倦地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祁棠起身走到祁云昌身边,“爸,吵醒你了?我和宴任去外面说——”
“不用。”祁云昌看了一眼挂钟,“到时间点我就起来了,你们没有吵到我。”
祁棠回头看了宴任一眼,宴任颔首,拿上手机从病房里出去。
“我去叫护士来检查一下。”祁棠伸手要去按呼叫铃,被祁云昌叫住。
“你这么早来没事要跟我说?”
“有。”
“那你先说,我没事,检查要一段时间。”
祁棠踌躇了一下才开始说道,“我跟海外的几个集团都谈过,各项政策也都确认清楚了,差不多可以重新开拓海外的业务……”
“你没和我说过,自己做了挺久的吧?”祁云昌打断道,慈爱的笑意在脸上显得很温和,那种果决而锐意的态度因为病气而大大削弱。
“嗯。”祁棠淡淡应了一声。
四五年前,当MH对祁氏的打击处于缓冲期的时候,祁棠就已经千方百计地试图重振祁氏,疲惫、抵抗力低下、晕眩恶心的透支感受伴随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但从以后的效益来看,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
“想清楚了?这件事难度会很大,团队也不好找,毕竟现在合作方对我们的顾虑……还有后期上市,上市的时候说不定安氏还有什么想法,你有心理准备吗?”
祁棠看着祁云昌,祁云昌稍稍靠坐着,祁棠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视线里的祁云昌重病过,又大病初愈在静养,那种苍老疲惫的影子已经早早来到了本应还在壮年的Alpha身上。
但他的语气很平稳,所预料的也没有任何差错。
这个项目的团队在之后会被安氏挖走,寻找替代团队的艰难他已经亲身经历。后期上市时安氏确实和他竞争,如果不是宴任给祁氏找来团队,在U国开辟了市场,这个耗资巨大的计划一样会失败。
那时候祁棠说有心理准备,完全就是年纪轻轻的莽撞,只要其中的一环断链,就可能是二次巨大的失误和损失。
淅沥的阳光淌入病房,冬季里弥漫着的冷意和日泽浅浅碰撞,拨动悄无声息,仿佛陆离又安静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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