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腥了?”宴任像是感官都长在祁棠身上一样,立刻看着祁棠问。
祁棠颔首,实在无法下咽地把鲨鱼肉吐出来。
宴任从餐盘里切下一角试试,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倒是祁棠喝着餐前酒安慰道,“就是体验一下,别计较了。”
祁棠的食欲恢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重生前他总是食欲不振,现在虽然吃喝不多,但都保持着正常进食。不过这一口鲨鱼肉完全唤醒了祁棠的排斥感官,他把菜样都稍微尝了一下,一点进食的欲望都没有。
陈志强看他们都不吃,急急忙忙下楼催厨师做西餐了。
宴任的态度不算明显,但祁棠还是能轻易看出他的不满,就好像他的精心计划里出现了瑕疵,因为祁棠有边角的一点不舒服,所以他的心情就相当不愉快。
“就是来尝一下而已,别较真了。”祁棠伸手抚了一下宴任的手背,手就被宴任擒入掌心,“那么晚起,现在也不想吃。”
宴任看着他,眼底的色泽深沉,一语不发。
祁棠稍微靠过去一点,“以后还要一起旅游那么多次,你不可能事事追求完美。”
在高位已久,事事追求完美成功的宴总,总算雨过天晴,不追究了。
特斯克上菜的效率实在不快,等到西餐热气腾腾地端上来,太阳都已经明显地偏斜过去。这里渐渐在进入漫长的冬季,白昼的时间越来越短,街边的人声有些嘈杂,也有小孩在街上捏着雪奔跑。
西餐无功无过,总体而言并不如在星国或者U国的星级餐厅,但羊肉和鳕鱼都味道鲜甜,比当地菜不知道好了多少。
“回去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宴任坐上车,对祁棠道,“你想吃什么,我提前交代他们做。”
“不想吃了。”祁棠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车内的温度比外面高上不少,羽绒服上虽然没有碎雪,但冷温也像是在融化。
宴任没说话,祁棠扭头看向他的脸色,“你安排吧,我本来对吃的就兴趣一般,回去陪你吃几口,这样可以了?”
宴任深深看了他一眼,“嗯。”
亮丽的光影像是海水退潮,从天边渐次落下,夜晚不是降临,更像是蛋壳里雏鸟的细弱搏动,慢慢涌起。
交替间的明暗色彩把天穹团入雾霭般的深紫,遥远的冰冷雪岭上,金色渐褪成炽烈的橘红,又是橘粉,再是紫粉。融合的色彩里勾入浓稠云影,仿佛画布上没有涂料的底色。
偶尔经过即将封冻的河流,倒映的天光就仿佛流淌的油彩,带着结冻的块状感,向远方弯曲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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