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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好像比被重生反复折磨的祁棠更有难言之隐——

“……祁棠。”宴任看着他,光影一下一下,从他的唇瓣上错过。

祁棠无法肯定宴任的情绪是真是假,或者是自己不由产生的一种错觉,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表露情绪地交流过了。

“……你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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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里放好了冷水,李嫂连冰块都准备在了一旁。

私人医生给祁棠看过,让他继续泡水,然后就去处理宴任手上的伤口。

祁棠把冰块倒入水中,只坐在边缘,单把被烫伤的地方屈腿泡进水里。

冷温让他微微瑟缩,但伤口的疼痛很快减缓。祁棠隐约能听到医生和宴任的低声交流,但具体的情况难以真切分辨。

祁棠的半边侧脸映入水中,暖光碎散,仿佛冷池里溶入鎏金。

——你不疼吗?

话语在耳际变成呢喃般的摩挲,七年来平淡如水的婚姻,他人有心的破坏和舆论的沸沸不止,真相的暴露,以及丑闻再次翻腾而起。

和年深日久,无色无声的折磨相比,腿上的伤又只是多么轻小,多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皮肉疼痛。

宴任推门而入,走到祁棠身边,“好一点了吗?”

祁棠颔首。

宴任的手被医生包扎过,他小心翼翼没弄到祁棠的伤口,但对他自己的烫伤却不太注意。

“你不用泡了?”

“不方便,我没事。”

祁棠垂下眼眸,疑虑在唇边打转,像是有柔软的羽毛轻轻撬动祁棠的齿关。

“宴任。”祁棠看向他,“你泼安子然的时候,她手机的挂饰碎了。”

太过清晰地,祁棠从宴任脸上看到难言的荒谬神色。

平和的气氛因祁棠的问话碎落,宴任的神情肉眼可见变得阴霾,他像是站在原地压了压火,才反问道,“我怎么会去注意这些?”

祁棠状似平静地看着宴任,“那是你送安子然的。”

宴任似乎微微僵了一下,脸色在片刻的暗沉后却稍稍回暖,他走到祁棠面前,垂头问道,“你觉得那是我给安子然买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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