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把佛跳墙的稠浓汤液从祁棠的西装裤外扫去,然后拉着他就要去处理。
变故发生得猝不及防,祁棠搞不清楚情况地趔趄两步,回头去看安子然。
安子然半身被泼的全是汤液,自侧颈到胸前红得可怕,汤液黏腻在她精美的礼裙上,把珍珠和碎钻的光色狼藉抹去。
她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坠落在地,水晶的兔子耳朵断折了一只。
女伴完全吓白了脸,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连道歉都说不出来。
安子然痛得难以自控,眼泪和尖叫不断向下流淌,甜美漂亮的面庞扭曲得简直丑陋。宴厅骚乱起来,祁棠没时间多看,因为宴任直接把他拽进了客房里。
浴室的灯打开,宴任的脸色冷得可怕,满目郁气根本无法藏匿。
冷水从出水口涌来,宴任试了一下温度,把流速调缓,沾水的腕表上水珠下落,模糊了时间。
祁棠终于定了定神,冷水给灼热刺痛的伤口带来凉意的安抚。
他撑在浴室壁上稍稍垂头,看到宴任紧绷的臂膀,似乎为了保证足够小心而过分用力,连握着淋浴头的指节都失血发白。
“你……”祁棠略感疑虑地开了口,“……你刚才把汤泼到了安子然身上?”
宴任眼底的冷意如同荆棘,他看着祁棠寒声问道,“不然呢?看着她泼你?”
腿上的疼痛依然尖锐刺骨,勾起满身寒栗,但祁棠逻辑错裂地感觉到一种混乱。
为什么?
佛跳墙这种菜品刚上来有多滚烫可想而知,宴任把失手落下的汤在半程泼向了安子然?
安子然是明星,是他宴任的女人——如果为了做假能做到这个地步,事后不管是什么关系都难以挽回吧?
“疼吗?”
祁棠倍感混乱,愣愣地反应了一下,“嗯。”
“有粘在一起吗?”
“……应该没有。”
西装裤被打湿后显出极深的色调,但在表面没有看到水泡状的隆起。
“脱了。”
祁棠微微一僵。
宴任再度抬起视线,“这里不会有人进来,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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