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没有多余的心情,只是颔首送别了姑姑。他自己的生活还处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中,对额外的事情提不起多少关注。
回到房间,关灯后半躺着靠在床上,宅邸的花园里流光潺动,宛如月色融化。
祁棠缓缓抚上自己的后颈,颈下是温热的腺体。
他的Alpha曾经是多么强硬急迫地狠咬这块无主之地,又是多少次反复地,在完全占有后一遍遍重温这个并不旖旎浪漫的开端。
祁棠翻过手机,在夜色里闭上眼睛。
一个晚上无数梦境缠身,被时光遮盖的回忆在睡梦中变得烫热。
他在花园内仰头看到的人影,那个人垂下眼眸,晚风吹拂,他们四目相对。
在星大上学的第一天,前面的座位已满,他走向最后一排,忽然撞见了灼灼的目光。
濒临破产的危机,心慌和走投无路的困境接踵而来,安氏的秘书脸色冷淡,微微抬着下巴提出羞辱一般的条件……
——以及那隔着O保护环,齿关在颈后不容抵抗地生狠咬合,此后铺天盖地的娱乐和践踏的耻辱。
像是光怪陆离地重温着不必要的回忆,祁棠醒来后只觉得比睡前更累,整个人在晕眩中隐隐有些摇摇欲坠。
2019.12.21上午,手机没有静音,没有发生只一夜就再次重生的意外,时间依然正常向前。
下一次重生是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样的形式,会有多少的天数?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里,他要怎么样才能离婚?
“哥,你上午有空吗?可不可以送我去上学?”祁玫拿着被黄油煎过的面包,在冰凉的奶油甜酱里蘸来蘸去。
祁棠稍微揉了一下太阳穴,不动声色地答应道,“好。”
“你现在怎么越吃越少?”欧阳颜把欧姆蛋推到祁棠的面前,“你在家里就吃那么点怎么上班?”
“我在公司随时可以吃。”
欧阳颜哼笑一声,明显不信。
“你确实应该多吃一点。”祁云昌说道,“吃太少了,我还上班的时候吃得比你多多了。”
祁棠没有反驳,随手拿过一块吐司,毫无食欲地咬了下去。
祁玫去洗了个手,拿上包。祁棠已经给洪田方打过电话,让他直接在星大旁边等,让保镖把祁玫的跑车开回去他就去公司。
“哥。”祁玫坐进车里,给他拿了个保温杯,“我让阿姨泡了点茶,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祁棠启动了跑车,目视前方地说道,“没有。”
祁玫不确定地看了他两眼,“可是你脸色有点白……”
“别担心了。”祁棠扭头看着她,“我没事。”
祁玫收回目光,“你老是说你没事,谁知道你到底舒服不舒服?”
头疼的感觉在太阳穴涨缩,祁棠猜测是晚上没有睡好,现在人才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