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明回头惊讶道:“到底咋了,你不是跟谁打架去了吧?”
窦晟看他一眼,又幽幽地瞟向一边。
谢澜头皮发麻,“好吧,虽然某人死有余辜,但我也不会弃之不理。”
“噗——”刚过来的戴佑一口咖啡浇灌了车子明一头,在车子明震撼的视线中慌忙扯纸巾给他擦脑袋,说道:“死有余辜,好狠的一个词啊。”
窦晟笑笑,“应该说死得其所。”
“你俩到底打什?么哑迷呢?”车子明反应了半天,对着谢澜一愣,“让你给搞的?”
他立刻把语文书卷成筒搁在耳朵上,“少侠好狠!豆子怎么惹你了,愿闻其详。”
谢澜脸色麻木,“不堪回首。”
“对了。”窦晟笑起来,在谢澜手?背上弹钢琴似的点了点,“这个成语用对了。”
谢澜闻言没乐,只是瞅他一眼,视线落回来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背。
不知是不是错觉,昨晚摔那一下后,他开始越来越介意和窦晟之间的肢体接触。以至于窦晟挂在他身上时,他虽然心甘情愿当这个人肉拐棍,但每分每秒都在努力和自己想要逃跑的念头和平共处。
就,还挺遭罪的。
课间时间,窦晟在谢澜桌子上拍了拍,“上厕所,陪我去啊。”
谢澜麻着脸把笔放下,“上节课间不是刚去过么。”
窦晟叹气,“水喝多了。”
车子明在前边摇头晃脑地说道:“孩子尿频尿急尿不净,多半是废啦!”
话音刚落,窦晟伸出那只好看的爪子一把抓住他的帽子,他又立刻说,“我说我自己,我总起夜还尿不净,我体内有毒!”
话音刚落,趴着的于扉嫌恶脸往边上挪了挪。
一码归一码,这个厕所,谢澜还是得领窦晟去。
其实每次窦晟喊他去厕所时,也不用谢澜真的干什么。他似乎只需要做好拐棍的本职工作,把主人护送到厕所门口——要面子的主人一般会让拐棍在门口待命,自己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进去,等出来时再劳烦拐棍把他送回去,一来一回都这样,乐此不疲。
他也知道窦晟没有刻意为难他,比如上厕所这种事,窦晟一般每天找他三四次,算非常合理的频次了。与其说他是窦晟的人肉拐棍,倒不如说窦晟强行把自己变成了他的永久挂宠。
——具体表现就是一个字,跟。他走哪,窦晟都要顽强地跟到哪,受伤前,那条胳膊好像就长在他肩膀上了。后几天脚稍微能活动下,窦晟走哪又抓着他的胳膊,一副某站明日倒闭的心酸表情。
窦晟美其名曰,“跟着你不是为了跟着你,而是为了我想上厕所的时候你一直在。”
听听,是人话么。
体育课一周三节,这一周的体育课有点奇怪。窦晟脚受伤后,谢澜就陪他一起坐在食堂门口的水泥坡上看打球,或者在周围慢吞吞地散散步。散步多了,他察觉出有个女生会时不时跟他碰个照面,扫一眼他身边的窦晟就走,最初他没在意,但次数多了也强行混了个脸熟。
直到礼拜五最后一节体育课,他陪窦晟绕着食堂慢吞吞地遛弯活动腿脚,三圈内碰上那个女生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