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骆也问:“还有什么?”
“真的记不住了?”
“要么给点提醒?”
明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闻骆,嘴巴嗫嚅片刻,没有出声。
你看,她耿耿于怀很多年的,之于他只是岁月中无关轻重的小事。
这点小事像是一粒沙,藏在明栖的脚下,叫她在这些年里,日子越久,就越硌脚越有存在感越难受。
而将这粒沙扔给她的人,却轻飘飘地,全部都忘记了。
这不公平。
明栖有一瞬间失落,甚至想歇斯底里地大喊出来。
可长久的教养和自尊不允许她这样做。
挣扎了许久,她才说:“那算了。”
“你的表白我听到了,不过还得想想。”
她说话时语气极淡,几乎四平八稳地没有泄露任何情绪。
闻骆揉了揉她的头,抛却上个问题还剩的疑云,轻声道:“那你想得快点儿。”
明栖努努嘴:“这就开始催我了?”
闻骆嘴角微勾:“说来也奇怪,这么些年我等过来了,却不想等这几天。”
*
这晚,明栖根本没有睡着。
因为,她一闭眼,眼前就是盛时烟和闻骆并肩而立的画面,弹幕里一溜飘着般配。
还有盛时烟拿着新发行的CD,在班里柔声说着:“这是闻骆学长寄给我的。”
明栖就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嘴角扬起的弧度,整个人傻掉。
那会儿她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理闻骆了呢?
是因为闻骆会和盛时烟下课一起走路?还是因为进入高中后,看到各种女生去跟他告白,他的优秀也被更多人喜欢,
她第一次醒悟原来闻骆哥哥并不只属于自己,心里那份“专属感”轰然坍塌。
总之,那时候的感情太脆弱,又骄傲,随便一个假想敌,就令两人溃不成军了。
明栖不想这样。
她想把一切都问清楚。
可清醒着,她总是说不出口。
——承认她羡慕盛时烟,因为她影响了人生,明栖做不到。
所以,第二天,明栖钻进闻骆的酒柜里,拿出了他珍藏的葡萄酒。
她酒量很好,要靠很多酒精才能达到一个微醺的状态,只有醉一些,她才能把所有疑问问出口。
然而——
她有点儿低估这酒的浓度,咕咚咕咚几杯下肚,早就不知今夕何夕也忘了喝酒的目的是什么了。
闻骆准时下班回家,就看到沙发上躺着一只小醉鬼。
明栖半趴着的姿势,在刷短视频APP,对着“老铁666”的直播哭得泪流满面。
闻骆愣了一下,旋即给人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