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骆的目光更加深邃,似乎已经胶着在她的身上,描绘出她的每一次呼吸起伏。
外面的风声愈发重了,卷在黑色的石头上,像是翻起了足够将人湮灭的巨大海浪,闻骆突然抓起明栖垂在一侧的手。
明栖浑身一颤,猛然回头,就对上了他情绪翻涌的双眸。
车载音响里,张信哲还在饱含深情的歌唱。
那首歌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到几乎让人觉得唱出了太多人间常态。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你回来这么久,我还没问你,”闻骆顿了顿,眼角似乎染上了一层颜色,勾的桃花眼更加深邃含情:“这几年还好么?”
好么?
她学喜欢的服装设计专业,在欧洲有很多朋友,每天都可以买买买,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于是,她缓缓挣扎,抽出被捏得有些红的手,含糊道:“挺……挺好的。”
她用另一只手抚摸过被他按出红痕的位置,有些痛,甚至还留着他的体温和力道,明栖也用一种很平淡无奇的语气,缓缓问:“那你、还好么?”
问完,明栖就有些后悔。
可能是今晚,有了一种被吊在悬崖上的危机感,或者黑暗和危险总是激发出太多不必要的情绪,否则,他们之间不会也没有必要讲这些的。
可闻骆却回答的无比认真,哑声跟她说:“不太好。”
不太好。
明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眼里无比坦诚,对着她又重复了一遍:“不太好。”
明栖是希望他好的。
就算是两人从闻家祖宅一别后多年未见,可是她还是希望他好。
今天好,明天好,一辈子都好。
可他说他不好,几乎让明栖有一瞬间破防。
“是因为宋骁么?”明栖小声问,这声音几乎融入了外面的风声。
还没等闻骆回答,她像是很迫不及待地把话接下去:“那天在闻家祖宅,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葱白的手指死死地捏着衣角,脊背挺的很直很直,似乎靠着疏通肺腑的一口气将这话说出来。
那会儿,她作为一个外人,更是小辈,根本不知道房间内到底是进行了怎样的谈判。
她也根本不知道闻骆给了宋骁两个选择,他本来可以给宋家母子提供富足的生活的,是他们太过贪婪想要在华尚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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