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你总是要结婚的,”他用很平淡的声音叙述了一个令人无法反驳的事实:“就算是抛去家族利益来讲,你也应该嫁我。”
“嫁给我,我来照顾你一辈子,我们是知根知底的人,伯父伯母、还有明泽才能放心。”
明栖坐在沙发□□空调的冷气吹来,有些浑身发凉,她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不可思议地看向闻骆。
“结婚之后,你还可以继续做你喜欢的工作,交你喜欢的朋友,眼也不眨地购买礼服珠宝,甚至一时兴起百可以清红学专家来给你讲解《红楼梦》。”
可明亮的光线里,闻骆依旧是锋利的眉、沉静的眼睛,目光平和地看着她。
即便是距离闻家祖宅一别后五年未见,他看她的眼神也一如当年,好像是在和一个不太听话的孩子讲道理,语气温柔。
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他居然也会站在商人的角度上分析着一段捆绑两人余生的婚姻的延续价值,仿佛这场婚姻里他们是否在乎对方都无所谓。
短短的一刻钟功夫,明栖像是被扔进了地狱,将属于她的情绪重新拿出来整理一番,然后告诉自己,就这样了。
她和闻骆,都已经置身一步都不能走错的山巅,作为世家长大的他们,必须抛下年少时的亲密,甚至对爱情的一切向往,奋不顾身的跳进婚姻这座围城。
从此看着城外的人来来往往,他们互相纠缠,绞杀对方。
明栖从今往后再也不用读红楼了。
她抬起长久被冷风吹过、有些孤枯槁的双手,掩盖在脸上,从指缝之间,泄露出一个字:“好。”
她松口同意这场婚礼,就没有人反对。
闻骆动作也很快,因为两人不糊共享婚后财产,他给了明栖十分丰厚的彩礼。
华尚的股份,两间公司,五辆豪车,寸土寸金的地皮,他的副卡以及一本《小王子》。
这是暗讽他是一朵娇滴滴的玫瑰,需要他的日日灌溉养护?
明栖没搞明白闻骆的意思,但也毫不示弱的回礼——在并夕夕上买了九块九包邮的绿色水壶,提醒他要是想养好小玫瑰就得任劳任怨准时灌溉。
可如今,她还怀揣着战斗的心态在婚姻这场围城里、延续着少年时的不甘愿和怒气,可故事突然发生了转弯——
如果当时盛时烟真的和闻骆关系很好,为什么现在闻骆居然连盛时烟的样貌都记不住?
如果盛时烟和闻骆的关系并不像她说的这么好,为什么闻骆从来没有对这些事解释过半句?
冷静下来,明栖站在现在的角度回看这段过去,仿佛是一朵巨大的阴云挡住全部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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