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响声惊醒了她,她茫然地支起脖子,脑子有些重,没弄清现在是下午还是第二天早上,寻着声音偏头,才发现是柜上的内线电话在响。
一接,是人工叫醒服务。
东兑兑把脸埋到枕头里,往旁边一摸,没摸到人。
张蹇不可能自己先走了,他们定的是套房,东兑兑走出卧室,看到他正窝在沙发上,音量调至无声,一个人默默地在看06年的德国世界杯赛录像,法国队队员齐内丁·齐达内在加时赛中用头撞击意大利队队员马尔科·马特拉齐,被红牌罚下,头也不回地走下大力神杯。
一个大块头缩在那儿轻手轻脚的,顶着呆毛岔开双腿手臂环胸,全神贯注地瞪着眼睛,还有点滑稽。
“你醒了啊?”张蹇看到屏幕上的晃影,转身站起来,活动酸麻的手脚。
“我怕自己忘了时间,就叫了内线.....诶你干嘛呢你?”
东兑兑惯性地一摸脖子,空荡荡的,挂在沙发上的外套的口袋里没有,桌面上也没有。
“你什么东西掉了?”他们俩颇有默契,相处的时间久了,光靠动作和语气词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她摸遍全身也没找到东西,“我项链呢?”
“什么项.....”他一拍脑门,“哦,你平常戴的那个?”
她光着脚跑回卧室里,扑到床上,撩开被子扔开枕头,四处翻找,“那是我哥给我的成年礼!”
不知道掉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张蹇见她急了,也跟她一起找,他移开床头柜的死角,她站在床上往下看,踢了他屁股两下,“我看到里面有亮的东西,就在里面!再伸进去一点!”
张蹇灰头土脸地爬出来,揉揉屁股,“不就条项链吗,搞这么大动静。”
她吹掉上面细细的灰渍,细细地摸过,然后戴上,“什么东西久了都有感情的好不好,你懂什么。”
张蹇给她重新定了票,下午四点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