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残留着苦涩的药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苦药味中似乎还混着极淡的血腥味。
屋内无人。
傅长乐盯着青烟色的纱幔眨了眨眼, 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昏睡前是在缥缈山的山腰, 当时十三和影九他们都在。
确认了处境大概率安全后, 傅长乐才动了动软如面条的胳膊,极其缓慢地掀开软被坐起身来。
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已然费了她全部力气,后背的虚汗湿了薄薄的春衫,黏糊糊贴在背上, 被从窗口溜进来的春风一吹, 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窗外隐隐传来吵闹声。
傅长乐凝神静听, 隐约见像是听到了十三的声音。
大概是听错了吧。
傅长乐费力转动着迟钝昏沉的脑子, 心说就十三那闷葫芦性子, 能跟谁吵起来呢?
可那吵嚷声越来越大,隔着半开的窗针扎似的蹿进她的脑海。
傅长乐一个没防备,痛的闷哼出声。
屋外的声音仿佛突然被按下了静止键, 一个停顿过后,神色颓然的十三最先冲进来, 见到坐在床沿上的傅长乐猛的楞了一下,被落后一步进来的影九和封悠之推了一把,才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殿下”。
傅长乐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体虚弱的仿佛行将就木般都没失态, 可这会儿看着三人眼下的青色一个比一个重、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忍不住就皱了眉头。
十三和影九见状神色大惊,连一贯用大爷语气诊病的封悠之都十二万分地紧张,绷紧了声音小心问道:“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长乐这会儿浑身上下从头到脚没一处舒坦的地方,不过她惯会忍疼,此刻倒也没多在意,只拧着眉问:“这是哪,我昏睡了几日?”
影九和封悠之对视一眼,没有吭声。
傅长乐缓过刚刚那一阵,昏沉感渐消,愈发觉得事情古怪起来。
移魂术被破坏后会逐渐陷入昏睡本就是早知道的事情,十三如此失态尚且情有可原,可影九和封悠之并不是端不住事的性子,更何况她问的又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这般支支吾吾含糊其辞,倒显得欲盖弥彰了。
傅长乐这会儿精力不济,也没精神去才几人的心思,于是干脆直接道:“十三,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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