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风扬。”
傅长乐怀疑风扬中了蛊。
风轻的这个屋子本就不大,他们几人又几乎将每一块砖都摸了个遍,而在排除屋内藏有暗室这个可能之后,傅长乐怎么都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巫情这样一个一品高手,在这间密室中凭空消失。
除非是,唯一见证了整件事情、并通过口述不断强化密室概念的证人撒了谎。
当然,傅长乐并不怀疑风扬本身,她怀疑的是,有人在风扬身上动了手脚。
毕竟她曾亲眼见过巫情仅用两只针尖大的蛊虫,就彻底控制住两个大活人。
对于这在南疆传承几百年、却鲜少在中原现世的巫蛊之术,他们实在了解太少,也着实防不胜防。
风秋影行动迅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拎着骂咧咧的逍遥子重新出现在房内,板着脸冷冷丢出一个字:“查。”
这位大名鼎鼎的鬼医逍遥子此刻仿佛刚刚从狗洞里钻出来,半黑半白的头发乱糟糟打成结,脸上东一块西一块蹭了灰,下巴上半撮被狗啃过似的花白胡子,乱糟糟黏成一络一络。
他早先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嚣张模样,可这会儿被风秋影拎着衣襟拽过来竟然也未动怒,只胡乱从包袱里摸出一只破碗丢到风扬跟前,言简意赅道:“半碗血。”
风扬二话不说在胳臂内侧划了一刀。
或许是因为傅长乐的灼灼目光实在难以忽视,被盯得不耐烦的逍遥子忍不住暴躁:“看什么看!他这会儿体内没蛊虫,要想查是不是中过蛊必须要半碗血!”
他一边说话一边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瓷盅,将风扬的血倒在盅内,又从另一只陶罐内倒出数十只胖乎乎的蛊虫,冷眼看着它们迅速将盅内的鲜血分食干净。
在一旁围观的傅长乐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她搓了搓手,状似好奇道:“这些蛊虫食了血,就能分辨出血的主人中过何种蛊吗?”
“以血养蛊,什么血养什么蛊,养出什么蛊便是什么血。”
逍遥子这话说的意味不明,但傅长乐冷眼看着眼前的场景,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只见盅内那数十只吸饱血的蛊虫团团厮杀,赢者吞噬败者,继而又被更强大者吞噬。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盅内就只剩下一只个头膨胀数倍的最终胜利者。
傅长乐看着那只脱胎换骨、外形甚至连颜色都变得不同蛊虫,突然再次发问道:“如果把这些食血后的蛊虫放入人体内会如何?”
逍遥子神情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不如何,以身饲蛊罢了。”
言罢他便不再理会若有所的傅长乐,只抬头盯着风秋影问道:“你当真知道是谁通过蓝雪楼要买我的命?”
风秋影点头:“风某从不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