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往洗手盆内倒了整整二十瓶这样的立黄昏,否则就洗完手沾在手上的那点剂量,根本毒不死人。”
封悠之将手中依旧活蹦乱跳的小老鼠重新关入笼子,重新拿起那个仅有半掌高的精致小瓷瓶继续道:“这毒金贵又罕见,百年前寒山犹在之时尚且经不住这般糟蹋,更不用提水珍珠已经绝迹的当今了。”
全天下都不一定能找出二十瓶立黄昏。
傅长乐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及戳破方庄翰的谎言,封悠之就先跳出来用专业知识打了脸。
不论封悠之本身行事风格如何,他在医道上的造诣都是毋庸置疑的。
没有谁怀疑这样一位顶尖大夫的专业结论,因此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在被五花大绑方庄翰身上。
“我……”
方庄翰显然有些慌,支吾了半天也没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阮东明头疼地摁住了脑袋。
这方庄翰到底什么毛病?只见过凶手死不认罪的,怎么还有上赶着造假作案手法主动背锅的?
更重要的是,这背锅背的成功专业也就算了,到时候案子一结皆大欢喜,可现在又被当众拆穿算是怎么回事啊?
一片尴尬的沉默中,傅长乐最先开口:“方叔,你刚刚说我父亲翻书的时候有用手指沾唾沫的习惯,可是当真“””
此事一查便知,方庄翰撒不了谎:“当真,和院长亲近之人都知道院长的这个习惯。”
傅长乐又转头对着封悠之问道:“封大夫,若是沾到立黄昏的手指上不停重复沾唾沫、沾药、蘸唾沫这个动作,那么时候即使剂量很小,最后是否也会中毒毙命?”
这话问的奇怪,有谁会蠢到做这样的事情呢?
但即使如此,封悠之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答道:“理论上是可以的,就比如说方庄翰说的那盆洗手水,若真有人沾一下水舔一下手指,沾一下水再舔一下手指,如此重复个二十来遍,大概也就达到至死的量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蠢话!方副院长,在下劝你还是早日交代内情。你为何要撒谎,真正的凶手又是谁,这些你都最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否则神鉴署的审讯手段,你这身子骨怕是吃不消。”阮东明威胁完毕,转头一挥手,“来人,将方庄翰带走。”
“等等。”傅长乐转动轮椅上前拦了一步。
“俞子青,本官是看在俞院长的面子上才对你再三忍让。”阮东明将手中未出鞘的剑往前一举,“可你最好知晓分寸适可而止,妨碍公务包庇嫌犯,本官相信你不会想要跟着去神鉴署走一遭的。”
“我或许知道凶手是怎么作案的了。”傅长乐根本没理会这番威胁之语,她的指节在轮椅扶手上有规律地敲击,喃喃道,“对,就是这样没错,所以搜查的时候的才没有任何发现。”
被今日这一出搞的头昏脑涨的阮东明乍一听这话瞬间精神了,急不可耐大声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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