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纵使是这样,想拜俞山南为师的人依旧如过江之鲫,甚至连近三届的会试主考官,都曾是这位俞大家的学生。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引人遐想了,再结合王柱所说的舞弊一事,这其中内情当真细思极恐。
“不过科举舞弊干系重大,方庄翰到底图的什么,这一任一任的主考官掺和进其中,图的又是什么?更重要的是,这等砍头之事经手人必定做的隐秘至极,而知情人为了自身利益也必定守口如瓶,俞山南是如何发现此事,他手里是否藏有什么证……”
傅长乐自言自语到一半,突然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断。
“小姐,小姐!”门外惜言扯着嗓子大喊,“小姐,害院长的凶手抓到了!”
“什么?”傅长乐被这消息一惊,匆匆转动轮椅亲自开门,“抓到谁了?”
“就是方副院长,啊呸,就是方庄翰那个贼子害的院长!毒药找到了,神鉴署的大人派人来请小姐过去!”
这发展完全超出了傅长乐的意料,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头突然闪过不好的预感。
神鉴署一名姓胡的总旗果然等在院外,在前往俞山南院子的路上,这位□□旗简单说了两句目前案件的进展。
“神鉴署收到了一封血书,有人实名状告方庄翰就是杀死俞院长的凶手,甚至还在血书中点出杀人毒药的藏匿之处。镇抚使大人亲自带人搜了方庄翰的院子,果然在其院子的树根下挖出一瓶毒药,经封大夫鉴定,此毒正是立黄昏。”
这番话的信息量实在巨大,傅长乐眉头紧锁:“实名状告,那人是谁?”
“此人名唤王柱,原是俞院长身边的书童。”
“王柱?!”傅长乐脸色一变,“王柱现在人在哪里?可是在神鉴署?”
□□旗面色略有尴尬,压低声音道:“王柱失踪了。”
“怎么会……”
“前面便到了,俞小姐,镇抚使大人正在等你。”
傅长乐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待整理好情绪后,才由惜言推着轮椅进了方庄翰的院子。
六七个神鉴署的侍卫牢牢把守着每一个出口,方庄翰负手站在庭中央一言不发,而他面前的阮东明似乎已经失了耐性,指着封悠之手中的瓷瓶厉声道:“我再问你一遍,这瓶埋在你院子里的立黄昏是不是你的?方庄翰,当真是你下毒杀害了俞院长吗?”
方庄翰似乎根本没理会阮东明的问话,听到轮椅的声响后才终于转身望向傅长乐。
傅长乐却是对着阮东明直直道;“阮镇抚使,我要看一眼那封状告的血书。”
这般祈使的语气听得阮东明眉头紧皱,盯着轮椅上的傅长乐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