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困么,昨晚没有睡好?”
她听见这双眼睛的主人在问她,似乎怕吓着她,声音放得很轻,洋洋洒洒漂浮着不易察觉的纵容溺爱。
果然是做梦,她想。
“困啊,困死了。”某个姑娘仗着做梦为所欲为,黏软的声音放得慢慢悠悠,像小猫撒娇。
纪砚白嘴角不觉勾起,眼神更柔了,语气迁就得简直像在哄小孩子:“那再睡会儿?不过下雨了客厅冷,要不要回房间睡?”
小孩儿双手拉着身上薄毯的边缘盖住半张脸又半醒着眯了几秒,才很乖地嗯了一声说好,撑着沙发背努力坐起来。
纪砚白默默将这难得一见的画面收入眼底,心里已经不止是软一块那么简单,简直堪比暴雨过后山体滑坡泥石流塌方。
艹。
这是普通人类可以承受的可爱吗?
外面雨声忽然大起来。
隔着一堵墙一扇窗,外面越是吵闹,就显得屋里越是安静。
于是,纪砚白的狗胆在安静气氛中逐渐膨胀。
桑念成功坐起来了,毯子顺势滑到腿上。
看见纪砚白倾身过来想要抱她,不禁歪了一下脑袋,正要伸手,忽觉肩膀一凉。
带着雨汽的凉风从没有关的窗户缝狡猾挤进来,嚣张卷过正对窗户的沙发上的人,随后躲藏一般飞快融进屋子里的空气,坏心眼地将整个客厅的温度又降低了一分。
桑念皱起鼻子打了个冷噤,清醒大半。
似乎是听到了一声细细的抽气声,她下意识看向对方,却并没有从那张清隽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
然后才是绵软的布料擦过肩膀的触觉。
桑念眨了眨眼睛,偏过头,正好看见一侧滑下的布料被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拉上,重新遮挡住女孩儿小巧圆润的肩头。
纪砚白语气依旧温和,就是比方才多了两分低哑:“好像降温了,小心些,别感冒。”
桑念大脑空白地点了点脑袋。
点完了,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
“......”
瞳孔骤缩,上一秒吸入的一口气在肺里暴风呼啸了半天也没能吐出来。
艹......
艹艹艹!!!
不是梦,不是梦。
她在干嘛啊啊啊啊啊啊啊!
差点就抱上了...就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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