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白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外和诧异。
不过两秒,忽而垂目笑起来,双眼弯成好看的月牙状,笑声低沉悦耳。
桑念被他笑得耳朵发烫,有些无措:“是不是还是低了?”
纪砚白忍笑摇头:“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动跟房东提涨房租并提供建议价的租客。”
桑念眼神不自在地飘了一下,清咳一声:“我只是觉得六百太少了。”
白捡的一样,她住着会心虚。
“不少。”纪砚白敛了唇畔的笑,眼底依旧星光摇晃。
他倚在门边看着桑念,同样神色认真:“求人帮忙的是我,跟我那个不像话的请求对比一下,学妹你才是吃亏的那个,我已经占尽便宜了,怎么还好意思给你涨房租?”
桑念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像话的请求?”
纪砚白:“是啊,无故让学妹勉强假扮我的女朋友,可不就是不像话么?”
隔着网线和亲耳听见果然有着本质的差别。
那三个字从纪砚白嘴里说出来就如同专门针对桑念的指向性杀伤武器,某些人面上看不出动静,藏在长发下的耳垂已经滚烫发红得快要滴血,
不像话吗?
她揣着飞快跳动的小心脏恍惚想,还好,挺像话的。
一点也不勉强。
而且不知是她中毒太深,还是真的是纪学长语气有异,每次“女朋友”三个字出口,桑念总有一种是纪砚白在叫她的错觉。
真是要了命了。
“举手之劳而已,学长太自谦了。”
“那么我也是举手之劳,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学妹搬来了还能添点人气。”纪砚白半真半假叹了口气:“不瞒学妹你说,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太空了,有时候夜里还是觉得挺虚的。”
桑念有些诧异:“学长一个人住也会害怕?”
纪砚白“坦诚”得毫无心理负担:“是啊,我这人怕鬼,半夜起床喝水都得把整个房子灯全打开,挺麻烦的,学妹住进来了正好还能给我壮壮胆,至少让我知道家里不只有我一个人了。”
话说得跟背了八百遍稿子似的,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害怕的情绪,也就桑念对他滤镜厚重,愣是品不出半分不对劲。
甚至觉得这样的纪学长有点可怜。
顺便想象了一下夜半三更睡眼朦胧的学长将整个房子的灯挨个打开走去厨房喝了杯水再回头挨个关上.....
敲!
好可爱!!!
桑念被自己的脑补萌出一脸血。
默默移开目光:“哦,那学长往后再夜里起床喝水时可以少开两盏灯了。”
纪砚白仗着身高优势垂眸将她飞快颤动的睫毛收入眼底,嘴角微扬:“那我可以请求不涨房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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