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又道:“你把之前那话再说一遍。”
卫明桓思来想去,愣是没想到顾恒要的是哪句,只能试探性地道:“阿恒,纵然朕身上有伤,可若是你想要,朕还是能应承一二的……”
“滚!”顾恒怒目而瞪,指着门口,“姓卫的,谁要跟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早点儿走,别碍着我眼!”
这回他也不装了,泼辣性子也使了出来,扯着卫明桓的胳膊,将人半推半撵地赶了出去。
卫明桓实在没法子,想要上前就被顾恒呵斥,只能站在院子里,看屋里那人背对着自己,一副绝情至此的模样。
他挠了挠脑袋,愣是不知道该讲哪句话才对,瞧着对方那态度,总觉得自己一招不慎就错过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心中感到遗憾吧,可又不知道该如何着补,实在为难得很。
顾恒心里愤愤,只道这人连句情话都不说,连句表白之言都没有,净想着困觉的事情去,果真不是个好东西!
没个名目就想成事,没个表示就想把名分做实,真是想美,滚吧你!滚远点儿吧你!什么玩意儿,就是疯狗一条!差点儿就着了这小子的道!
顾恒把领口拉拉,腰带紧紧,心想日后同这人离远点儿,免得被狗啃了还不自知。
此后几日,顾恒不再装那等书生做派,耍起横来俨然卫朝第一妖妃的模样,卫明桓拿他一点儿辙都没有。从前还能借着对方温顺的派头,趁着用膳的时候揩揩油,而今不仅传召他不来,自己去见他也吃闭门羹,专程找时间找地方堵他,也只能落个冷脸。
这么几次下来,卫明桓竟觉得百愁莫展,好似比之前没捅破那层窗户纸时还要为难些。成日思来想去那天顾恒的话,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答错了才沦落到如此地步,一边懊悔一边琢磨破局之道,一时间竟领教遍了当年与这姓顾的争锋相对时的困顿与艰难。
心想,这姓顾的终究还是那姓顾的,惯会一些折磨人的法子,让人招架不住,厉害得很。
少说七八日过去了,卫明桓实在沉不住气,干脆将顾家两位兄长请进勤政殿,屏退了宫人,一副密谈要事的样子。
顾瑜和顾琢二人如临大敌,彼此脸上都写满了慎重,心中暗暗揣度为何陛下不召父亲前来,偏偏只找了他兄弟二人,莫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卫明桓也在斟酌词句,他想了半晌,殊不知底下二位舅兄亦满心忐忑。
终于,顾琢忍不住问道:“陛下,不知今次召唤,可有什么要紧事?”
卫明桓捏着鼻梁,很为难地欲言又止,“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顾琢松了一口气,与顾瑜对视一眼。
“只不过,确实教朕有些犯难。”卫明桓犹豫再三,还是说了,“烦请两位兄长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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