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顾恒毫不客气地顶了回来,眼里是不客气的冷漠如刀。
“朕这是在救你,你倒是不知道好歹!”卫明桓怒道,这小子平日里宠着他便罢了,关键时刻还跟他作对,简直太气人了。
“救我?陛下未免太能颠倒黑白了!”顾恒也怒气冲冲的,他泡在水里,看不清水下的情形,但面上却龇牙咧嘴的。
卫明桓一看这神情,就觉得对方在跟他作怪,“朕颠倒黑白?呵,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这般对朕说话,你算是第一个!”
卫明桓扯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袍,脸色黑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他烦躁地走来走去,见顾恒在窝在澡桶里不起来,不禁吼道:“还愣着做什么?水都冷了,还趴在澡桶里做什么?待会儿感冒了,还要麻烦太医院跑一趟!”
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不客气,暴露了自己的真性情,可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了。
主要是顾珩这小子,总有办法戳中他的肺管子,别看瘦瘦弱弱的一个文弱书生模样,可那眼神,那动作,那眼眉挑动的方向,那嘴角撇下的弧度,那说话的语气跟调调,样样都能把自己气个半死。
卫明桓从未觉得自己的定力如此糟糕,像这样顾不得场合的暴脾气,大约只有当年在做皇子时才有过那么几回。
而那几回,都是顾恒那个小兔崽子惹的。
那人就跟欠抽似的,惹得他难受,又偏偏不能将对方如何。如今,眼前这个跟那人同名同姓的家伙,竟然也继承那人的特殊才能,总是一副你不是好人你一定心怀不轨的态度,实在教他又可气又难受。
有那么一瞬间,卫明桓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不是记忆中那个大宁寺的小女孩,为何他面对这人竟能忘了十余年的思念与寄托,只想把这人好好惩治一番,教他听自己的话才好?
可再转念一想,楼涤玉亲自去查的事情,断然不会有错的。
卫明桓只能在心里叹气,摊上这么一个白月光,他也只能认了。
“怎么还不起来?”卫明桓见顾恒没有动作,回头又去看那人。
一眼就看到那人龇牙咧嘴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情况,卫明桓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顾恒咬牙切齿地瞪着卫明桓,“拜陛下所赐!”
卫明桓当即明了,“方才脚滑,是摔倒了?”
“你说呢?”顾恒撑着澡桶两侧,想要从里面站起来,可尾椎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连腿都伸不直,动一下都受不了。
卫明桓连忙奔过来,“摔哪儿了?”
顾恒没说话,憋了一口气,非要自己从澡桶里爬起来,可惜仍然无果。
疼痛让他湿漉漉的额头,已经冒了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