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见他神情不似有假,与顾琢互看一眼,明白此间事中只有云沁一人,那就更好办了。
这时,顾琢伸脚踢了踢扑倒在地上的侍女碧雪,居高临下道:“这下你主子也说漏了嘴,你还干什么守口如瓶?做忠仆也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现下给你这个机会,如若不然,爷亲手割了你脖子放血!你想尝尝死亡来临的滋味吗?”
碧雪审时度势,见京畿卫都调动了,想必已然惊动了陛下。
京畿卫随着顾家,那就意味着天家站在了顾家那一头,府宅内院里那点事还能瞒到几时?自己不若说个干脆,便是死,也能落个全尸。
她思及此,连忙磕头,“琢公子,奴才不过是沁夫人手底下跑腿的,没有参与什么,只知道这两日沁夫人跟老夫人闹得很凶,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昨日半夜,沁夫人从娘家回来后,整个人便忧心忡忡的……“
“说重点。”顾恒不耐烦地打断,“你也不必洗白自己,做了什么我自有判断,方才你慌慌张张过来做什么?”
碧雪连连称是,脑袋都快磕到了地上,连抬一下眼皮都不敢。
这个看起来温文怡静的公子,似乎比杀神顾琢还要可怕,明明不曾凶狠训斥,却让人觉得自己脑袋上仿佛悬了一把刀。
“是……是沁夫人说,老夫人突然回了口气,好像没死透,让奴才赶紧来通知沁公子。”
“什么?”顾恒震惊道,“当真如此?”
碧雪连连点头,顾恒看了一眼顾琢,两人都欣喜不已。若是姑母得救,也不枉他俩顶着巨大的压力,前来闹这一场。
“涵公子,想必你也听清楚了,若现下还要拦着我等,便是助纣为虐的帮凶。想我姑母即便不是你亲生母亲,但也曾抚育你多年,再有隔阂,生死之间也该散了吧。”顾恒拱手向云涵道。
不待云涵反应过来,他径直带了三两个府兵,拎着碧雪直冲冲往云家后院而去。
顾琢亦紧随其后,王秉忱则带着京畿卫守住了大门。
云涵半嗓子话没说出口,忍不住狠狠啐道:“好个嚣张的竖子!”
再看一眼云沁,那人仿佛身上的骨头全部抽了干净,站都快站不稳了,竟是搀着旁边的小厮,见云涵看了过来,连忙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讨好道,“大哥,我我我我……我冤枉啊!”
“近日听闻你与甄家走得极近,我劝你多少回不听,今日酿成大祸,若危及阖府上下,我断不会饶你!”
言罢甩袖,径直跟着去了后院。
云沁也跟了上去,“大哥,我好歹是云家人……”
“你还有脸提?”
云沁道:“你我兄弟同气连枝,我若出了事,自然也会牵连到大哥你,更何况此事也并非我主谋的,大嫂也不满老夫人多日,自是参与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