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琢冷冷道:“看清楚了,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看清楚了,怎么敢进门?”
“你、你什么意思?”云涵怒道。
云家其他的男人都出来了,一个个站在云涵的身后,像是在为他壮大声势,实则什么心思也说不清楚。
“自然是认了你齐国公府的大门,这才带兵围了你们云家,若是让你们府里一只苍蝇跑出去,我顾琢以后便不必带兵了!”
云涵听到这话,心里也发虚得很,但表面上却要虚张声势,“你、你们私自围困国公府,视律法为何物?这眼里还有王法,还有天子吗?顾二,我们须得在陛下跟前好好分辨分辨,你这究竟是什么道理?谁给你的权力,不经天子诏令私自调动京畿卫,你这是要谋反!来人啊!”
一声令下,国公府的府兵冲了出来,不过也寥寥十数人,着实算不得京畿卫的对手。
顾琢根本就没把这点人放在眼里,冷冷地看着云涵,“我姑母呢?”
云涵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劲儿冲顾琢叫嚣着,猛一听到顾琢转了话题,顺口就道:“什么姑母?你姑母自然在你家,缘何到我府上来找?”
顾琢冷笑,顾恒更是忍不过了,“涵公子好大的口气!我姑母在我家?那你家老夫人、你嫡母又是何人?”
云涵愕然顿住,这才想起自家与顾家的姻亲关系,方才怒火上了头,竟说了许多蠢话,如今哑口无言,气势也短了一截,不知该如何辩驳。
从他身后钻出一名年轻男子,舔着脸道:“我大哥是被你们气坏了,便是你顾家要上门寻人,也应该递了拜帖正正经经地做客才是。你我姻亲几十年,断还不至于亲热到短兵相接,真是拿我们齐国公府不当公爵之家了吗?”
“呵!”顾恒根本不拿正眼瞧那年轻男人,“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拿国公府当自家地方?我且只跟云家人说话!”
那男人脸色涨得通红,自个儿那点破事早就尘封已久,多年以来无人提起,旁人只当他是齐国公府的二公子。他也狐假虎威多年,愈发觉得自己是正经公子,谁曾想顾恒一下就戳破了他的痛处。
事实上,他并非正经云家人,而是府中小妾与男宠私通留下的孽种。
云涵见此,忙道:“云沁是我二弟,自然算云家人,他为国公府说话有何不妥?反倒是你,不知从什么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杂种!”
“杂种?”顾恒一脸冷色,“我倒比你那二弟干净些!好歹身体里留着顾家的血脉,而沁公子,所谓的沁公子,你扪心自问,杂种二字形容你是否极为妥贴?”
“原本不好攻讦身世,但奈何你们欺负我姑母,那我自然不必客气了!”
云沁神色慌张眼神闪躲,这时候一个侍女唯唯诺诺地靠了上来,轻轻扯了扯云沁的衣袖。
云沁回身细看,惊了一着,“你怎么到前头来了?夫人那边……那边如何?”
问这话云沁忍不住看了两眼顾恒与顾琢,像是在躲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