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不过是个纸片人……”他不甘心地喃喃自语。对方不过是个低维的纸片人,自己才是真正的智慧生命体,拿一个纸片人的身份怎么了,为什么要受到这种遭遇?
系统打开时空跳跃坐标,将“纪舒寒”的意识体揉成一团丢进去。
“你把纪舒寒看成没有人权的纸片人,别人把你看做占据身体的恶鬼,不是很公平吗?”
它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穿书者怨天尤人的性格,即使回到自己的世界,也不会让他过得很好吧。
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
系统想。
比起一个可有可无的穿书者,系统还是更关注自家宿主。
程榭之点着额心,眉头轻蹙起,手下笔尖在白纸上画出一条凌乱弧线。系统在虚空中旁观着,瞧得出他心情和精神都似乎是不太好。
“宿主你是又做梦了吗?”
系统担忧地询问。
从那几次频繁的梦境后,程榭之这几年间没有再做过什么梦。如果将梦境比拟成拼图碎片,那程榭之手中的拼图总是残缺的,可他也没有非要收集完整拼图的意欲,像是压根不在乎梦境的发展到底怎么样。所以系统也就更加没有关注,不过今天……
程榭之抬手抚过眼睑:“不是,想到了点其他事情。”
但具体是什么,他却没有对系统再多说了。
他叩了叩桌子,复而问道:“除了进行时空跳跃之外,还有其他什么途径?”
系统:“您是想问司琅吗?”
它早早就探究过这个问题的答案,毫不避讳地对宿主和盘托出。
“通过计算坐标点进行时空跳跃,是大部分隶属于科技侧的生命通过一定手段有渺茫几率成功的办法。不过我认为司琅并不属于这种情况,根据我的资料记载来看,他应该属于某个相当特别的世界。就比如说我们曾经去过的那个神明存在的世界。”
“依据可靠的数值计算,他应该属于某个古老的东方世界,星际历史传闻中,神仙妖魔鬼怪存在的那个世界。”
“……”
这些东西程榭之已经隐约有所猜测,听系统一说不由得陷入片刻的安静与沉默之中。
系统犹豫片刻,再度小声开口:“其实我曾经监测追踪过司琅一段时间的数据。如果我的程序没什么问题的话……”它依旧不敢确定,因此用词极为克制,“他应当有什么办法追溯到您的即时坐标。”
程榭之叩击桌面的动作骤停,轻蹙的眉心拧得更深。
“我知道了。”
一个并不属于他所在时代的人,或许隔着亿万光年的距离,远到恒星的光辉都无法抵达,还可能相距着比星辰从诞生到湮灭更久远的时间。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如何和他产生羁绊的呢?在那段被遗忘的记忆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