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还带上了一些笑意:“听您的安排,白先生的事比老顾董还要重要。”
“你今天话太多了,”顾云的眼神凌厉了些许,“许叔,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您并没有因为我的话生气。”管家笑眯眯的,“看您郁郁寡欢,难免想多开解几句。不过顾董无论面对何事何人,都从未胆怯、迟疑过,这次其实也可以这么做——总之,先做再说。其余的,事后再复盘也来得及。”
他的话让顾云沉默良久,片刻,才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儿:“你先下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好。”
管家点点头,走到一半又忽然停下,回头看向顾云。
“风少爷怎么处置?”
顾云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其杵在烟灰缸里按熄,起身时从沙发上随手捞了件西服外套搭在手上。
“没什么价值,也不足为惧,关上几天让他吃吃苦头再放回去。”
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别墅,出行的车已经准备好了。司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替顾云打开车门,后者长腿一跨便挤进驾驶座。
司机愣了,手停留在半空中,还保持着推拉车门的动作:“顾董,您——”
“今天用不到你,我自己开车。”
说完便关上车门,油门一踩扬长而去,留下司机楞在原地一头雾水。
如果每个老板都喜欢自己开车的话,那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管家这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身后,笑着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略显单薄的肩膀:“顾董这是圆十几年的心愿去了。”
“有什么心愿,不能当时就圆,非得等这么久吗?”年轻的司机不太理解。
管家摇了摇头,嘴角的微笑似乎还噙着无可奈何。
“人活一辈子,不是事事都能顺心如意的。意外和坎坷潜伏在不起眼的角落,或许下一秒就会突如其来,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和亡羊补牢。”
他看向远处,长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珠里失去光亮,只剩下一点暮年的余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说得含糊,司机没怎么听懂,便也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下班咯,回家打游戏去。”
司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去车库开自己的小摩托。余光一闪,却好像是看到了拐角处有什么东西老鼠似的一蹿而过。
他立刻指着那边大喝一声:“什么东西!”
没有回应,好像刚刚那一幕只是错觉似的。
“奇怪,”司机不信邪的揉揉眼睛,往那边走了几步,探头仔细看了许久,“好像看到了个人啊,怎么突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