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雨忍着疼痛,如往常般挤出笑容来,摇摇头:“放心吧,我没事,磕了一下而已。”
他本来想上前抱抱日思夜想的人,可后者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捂着鼻子说:“你身上臭死了,离我远点。”
池秋雨错愕了一瞬,表情有些受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对、对不起。”
他忘记眼前这人最爱干净了。
“那,我先去洗个澡。”池秋雨笑得勉强,“是挺脏的,医院里没什么条件。”
白荼知道是因为没人给他送换洗的衣服,所以才没办法洗澡。他小小的内疚了一下,但面上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随便点了点头,摇着轮椅前进了几步,把路让给池秋雨。
他刚走到客厅,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就响了起来。
池秋雨速战速决,把一身小麦色的皮肤擦得通红——他实在太想近距离的接触到白荼了,想到一秒钟都耽搁不了。
一直到洗完,池秋雨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当他伸手去拿浴巾的时候,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诡异。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池秋雨的视线似乎被人用502胶水牢牢黏在毛巾架上。
他隐约记得,白荼常用的那条毛巾好像并没有现在这条看起来这么崭新,要更加旧一点儿、薄一点儿、软一点儿。
池秋雨胡乱擦干净身上的水珠,随便套了件浴巾,走近了细看,甚至还上手摸了摸。
手感不太对……
他心里一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顶上的橱柜看去,那里果然少了一条毛巾。
他再低头看了眼垃圾桶,还是自己两天前套的绿色口袋,里面没什么垃圾,但只有透明的塑料口袋,没有应该被换下淘汰的旧毛巾。
难道是茶茶自己换的?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池秋雨就马上就否定掉了。
橱柜做得很高,一米八以下的人绝对不可能轻易够到边沿,更何况白荼只是一个坐着轮椅的残疾人。
自己这两天在医院,家里只剩下茶茶一个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换的,那么……
池秋雨的眼神瞬间便冷了下来,死死地盯着毛巾架,眼底一片狂风暴雨。
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那就是——
有另外的人——而且是个男人,进到了他和茶茶的家里。
还,偷走了茶茶的小毛巾。
“茶茶,我不在家的这两天,有人来过吗?”池秋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不想吓到胆小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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