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原地,眼睛一直盯着地板,不管客厅里闹成什么样都没反应。
白安站在他旁边,嗤笑了一声。
他把花瓶捡起来,重新摆回原地,神情恭顺道:“夫人、先生,还是让小殿下去吧。”
无论白荼想做什么,得到什么,即便再不讲道理,白安也永远无条件的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或者说,小殿下就是他的行事准则,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小殿下的立场出发。
白安从小在白家长大,家里世代是效忠于此的家臣,白先生自然和他很熟稔,直接道:“白安,别跟着胡闹。”
白安笑了笑,没做声了。
“他对你还挺忠心。”鳄鱼系统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白荼没听出异样,点点头,回应他的同时也顺着白安的话接着往下说:“余鳄那么过分,我才不要输了气势,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可是亲王殿下,不是谁都能忽视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余鳄都敢胆大包天对你爱答不理的,他爹妈能是什么省油的灯?”白先生摆了摆戴满宝石戒指的手,“你这小家伙就会对爸爸妈妈耍耍威风,傻乎乎的跑到人家里去,到时候怎么被吃掉的都不知道。”
白荼沉默了一瞬,觉得父母对他可能有什么误解。
“他们对我的认知是不是出现了偏差?”
以为自己是柔弱可怜的菟丝花。
面对小兔子的真诚发问,鳄鱼系统也一时失语,他睁着金黄色的竖瞳深深打量了一眼,心想你对自己的外貌可能也有什么误解。
从头发丝儿到脚踝,没有一处不透露着精致的小家伙,说话也老是奶声奶气的,就算生气发火也没什么威慑力,却总是以为自己威猛凶狠。
小白兔把两板大门牙亮得再显眼,也挡不住别人捂着心口痴汉的哇哇大叫,脑袋上那双白白软软的兔耳朵更不会因此减少蹂.躏。
白荼心里有些急,排除有亲子滤镜的缘故,单从白先生和艾琳夫人这里就能窥探得到几分,自己平时塑造的人设是有多崩塌。
无论如何,一定要住进余家,否则根本没办法走接下来的剧情。
“就算余鳄和他父母不好对付,那我也不是吃素的,不把他家闹个天翻地覆我就不罢休!”
“我就是要去余家!”
为了让自己起来更激动一些,白荼先是一脚踢开了茶几,又搬起刚捡回来的花瓶狠狠往地上砸,可怜的花瓶这次没了好运,稀里哗啦的摔了个粉碎,瓷片迸溅得到处都是,白色的在灯光下反着亮点。
小捡的侧脸蓦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他站得很远,但也还是被飞出来的碎瓷片误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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